首页 > 屠狗 > 第一章 在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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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西畴正站在刘屠狗的身后,闻谈笑道:“大人是对镇狱侯的征召有了些猜测设法?”

任西畴哑然发笑,随即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摩挲着腰间人皮鼓的鼓面,沉吟道:“现下我们归属了诏狱,本来的那些功绩恐怕要落空,一名封号武侯的私军,别说军部,就是枢密院的军机们,又有谁敢越俎代庖?”

刘屠狗咧嘴一笑,问道:“哎,这里离着比来的驿站另有多远?”

他说着,眼睛却瞅向这领兵大官儿身边,对阿谁几岁大却显得老气横秋的小道童非常猎奇。

刘屠狗点点头道:“对于庙堂门阀,我们小小黑鸦起不了啥大用处,还没京师禁军管用,天然是想着恶人自有恶人磨,让我们这些不大恭敬的魔头去江湖中翻江倒海,顺手再把阿嵬身上的东西支出囊中。”

任西畴察言观色,轻笑道:“大人也不必妄自陋劣,若非大人天纵英才,又有容人之量,我们也不敢以身家性命相托。自来豪杰鼓起,不过如此罢了。”

刘屠狗也是笑着摇了点头,感觉这小子倒是有点儿小奸猾,挺像当日的兰陵狗屠子。

这男人越来越寡言少语,并不热中于言语酬酢,仿佛统统大旗门后辈都是如此。北地男儿,老是将一腔豪杰血性袒护于俭朴厚重的气质之下。当然了,某个老奸大奸的老兵痞除外。

董迪郎脸上再看不出当日朔方城中横行霸道的骄贵之气,闻言拔出背上的家传切玉刀,抚摩着刀脊感喟一声,既有些遗憾,又有些豁然:“大人,董家在朔方是数一数二的大族不假,可那是一代代人拿命换来的,并且池子就那么大,格式实在有限,迟早熬不住连天烽火、一朝烟消云散,绝成不了公西氏那样的霸主大名。部属还没见过中原与江南的美好风情,哪甘心一辈子在北地喝风吃沙?”

马队里的马可比人多出两倍,刘屠狗一声令下,当下便有人轮番驱马至河边饮马,人喝马嘶,有着别样的喧哗热烈。

骑牛的杨雄戟有些迷惑:“二哥,咋了?”

“当日在金城关城楼之上,谷神殿那名灵感境地的红衣军人对我模糊披发敌意,我当时还在奇特,觉得是过分招摇,挡住了那人的风头,现在后知后觉,倒也跟先前的猜想相互印证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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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是干甚么的我们都清楚,为天子咬人罢了,有本来那些个赭衣鹰、青衣犬当已充足,现在俄然征召军伍,怕是要大兴殛毙。”

他本来也只是被这乡野间牧童的浅显安闲糊口吸引,畴前只道是平常,现在却有些灵机感到,感觉这也是尘凡中可贵之景,是以停下来看一看,随口一问,也没真想着获得答案。

刘屠狗洒然一笑,忽地想起了曾经誓词。

此时黑鸦卫向南赶路,几近快出了蓟州,沿途所见垂垂没了北地的烽火杀伐气味,反倒让这些鬼门关走过一遭的男人有些不适应了。

刘屠狗轻笑道:“你的牛当然无妨,兄弟们的坐骑可都该喝口水了。”

杨雄戟给逗乐了,朝这小子瞪眼道:“放你娘的屁,放个羊跑出十几里地?”

在刘屠狗想来,哪怕现在把黑鸦拉去跟金城的红甲和白隼硬碰硬,也毫不会落下风。

刘屠狗望向站在稍远处的董迪郎与张金碑,笑道:“此一去前程未卜,两位哥哥怎就甘心舍弃了大好家业?”

刘屠狗蹲在河边,望着河水愣愣入迷,水中映出一个又有些陌生了的脸庞。

放羊的小子踌躇了一下,终究还是诚恳答道:“俺村庄在东边儿,离这儿得有十几里地,俺头返来,就晓得驿站得再往南边儿的县城走,走多远俺就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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