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好。”梅道远让东叔拿了茶具和早点过来,“我的心已经死了,剩下的,就是陪着她。笑妍这几年太苦了,我只想让她安安稳稳地,过一天就是赚一天。”
“我哪儿另有仇可记,”梅道远说,“自从梅恒……出事,就没有甚么事能在我内心待三天以上了,每天清算清算院子,陪陪笑妍就很好。要说有甚么旧事忘不掉,只要一件,也只能问你。”
“不能让笑妍认识到她的病减轻了,”梅道远一面走一面低声叮嘱,“我查了很多质料,她的这颗肿瘤无异于定时炸弹。梁大夫说估计超不过一个月――戋戋三十天的人生,我们何必再折磨她!”梅道远推开前厅的门,晨光铺出了一条暖和的路,直通正门,路的绝顶,站着一个熟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