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放了碗,眼神略微飘忽,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当初梁太后以庇护幼主为由,垂帘听政,结合锦衣卫结党营私,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干的倒是架空朝野、节制傀儡小天子的肮脏之事。禁止梁太后打算的最大停滞,便是这直接服从于帝王的东厂机构。
但这个动机只是冒了个头,在眼泪落下之前,便已消逝殆尽。
生了病的萧长宁不敢作妖,身子疼得乏力了,嘴也诚恳了,乖乖接过盛着鸡汤的碧瓷碗,小口抿了几口。
而那边,沈玹勾起嘴角,傲视她:“彻夜就让公主瞧瞧,臣到底……娘不娘!”
鸳鸯绣被的床上传来一声降落的嗓音,萧长宁快速于黑暗中睁大眼,几近觉得本身幻听了。
沈玹往床榻上一坐,萧长宁就快速站了起来,谨慎翼翼地离他远了些。
梁太后根底未稳,与沈玹斗了一年,自知不是东厂的敌手,便退而求其次,主动联婚乞降,说愿将一名宗室之女嫁给沈玹为妻,嘴上说着两家永修旧好,但实在不过是将虎伥渗入进东厂,暗中操控沈玹的权势罢了。
萧长宁想也未想,果然就坐在了脚榻上。
而后萧长宁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甚么叫“不杀无用之人”?本宫是无用之人?
“新婚之夜如此不费心的,长公主怕是头一人。”沈玹嘴上嫌弃,却并无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