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年十仲春二十一,记录:本来喜好一小我,竟是这般滋味。
方无镜换一只手捂住他的眼,又被林欢扒下。两人干脆你来我往地过起拳脚来,这下动静大到萧长宁都被惊扰了,想到方才那旖旎的一幕竟被两名部属瞥见,顿时脸颊一红,瞪了沈玹一眼扭头就走。
两人身形紧密相连,热度透过薄薄的衣物熨帖在身上,沈玹咬着她的耳朵道:“我想你,长宁。”
方无镜给了他一个手栗子,骂道:“说你傻一点也不冤枉你!”
沈玹摇了点头,一脸正色地说:“事关奥妙,不能给。”
“朕实在不甘心,连万里以外的蛮夷之族都敢欺负朕年幼。”萧桓抬眼望着沈玹,像是在祈求一个答案似的,“莫非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狄人,一寸寸蚕食掉朕的肱股之臣吗?”
沈玹抬眼望向萧桓,并未说话。
萧桓负气道,“朕如果那种舍得斩草除根的人,第一个就该杀了你啊沈爱卿。”
阿朱张大嘴,而后腾地一下脸红了,痛骂道:“登徒子!下贱!”
甲申年十仲春二十,记录:她本日非常英勇,助本督斩杀虞云青,免除后顾之忧……本督又吻了她,情难自禁。
林欢皱了皱鼻子,仿佛发觉到了一股如有若无的香味。
“本宫号令你拿来……唔!”
沈玹一手搁在棋案上,“该晓得的不该晓得的,皇上都已晓得,臣摆布只需露个面逛逛过场,早来迟来又有何辨别。”
“也不消,真的!”
萧长宁胃口还是不太好,吃多了便反胃,只能少量多食,御膳房的灶火上日夜不间断地给她备着粥食和药膳。
萧长宁一怔,而后才是欣喜,连反胃也不反了,噗嗤一声笑道:“本来是赠与我的啊。”
说着,她挽起袖子,暴露一截珠圆玉润的玉臂,蹲下-身拾捡布匹。
“传本督号令,窜改原有打算,城中暗访的番子原地待命,不成与北狄细作正面比武。”沈玹的视野从正在给画卷染第十三层色的萧长宁身上扫过,这才落到两名部属身上,沉声道,“有了一个极好的钓饵,接下来便只需埋伏安妥,请君入瓮。”
沈玹拇指悄悄蹭过下唇,仿佛意犹未尽,回身朝方无镜和林欢眯了眯眼。
因而一刻钟后,林欢和方无镜老诚恳实地跪在厅中,挺身低头,温馨如鸡。
沈玹去了养心殿,萧桓穿戴一身暗色绣金龙的常服,已经坐在殿中等他了。
“你身上的味道……”林欢吸了吸鼻子,朴拙道,“仿佛很好吃。”
方无镜在内心抹了把汗,忙道了声‘领命’,拽着林欢一起退出了大殿。
甲申年十一月二十八,记录:她说要同本督缔盟。弱如蒲草,缔盟何意?本督竟然应允了,也是匪夷所思。见她忐忑坦诚盗取‘宝贝’一事,又觉好笑,若非本督提早将阿七的物件安葬,几乎变成大祸,不知阿七泉下有知会作何感触?
萧桓游移道:“沈卿是何意义?”
二人行了君臣之礼,萧桓这才敲着棋盘,命沈玹在他劈面坐下。
这小宫女银盘脸,新月眉,鼻尖几点淡色的斑点,看起来调皮又凶暴,恰是吴有福的外甥女阿朱,前些日子才新调入萧长宁身边服侍,因此林欢和方无镜并不认得,只感觉这小丫头胆量大得很。
……
沈玹倾身吻了吻她,说:“很快了。”
林欢冒死地扒下方无镜的手:“为甚么不能看。”
萧长宁叹了声,眼底的不舍都写在了脸上:“此去一别,又是十天半月不能相见。”
沈玹挑眉笑道:“就喜好吃你吃剩的。”
乙酉年元月十五,记录:入骨缠绵,方知情深。
“还为甚么骂人?没打你已是看得起你了!”阿朱活力地说,“奉告你,我娘舅是东厂白虎役役长,你们这些番子别想轻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