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映着苍穹烽火,成败在此一举。沈玹勾起嘴角,缓缓抬起下颌对温陵音道:“与本督缔盟,如何?”
温陵音没说话,只沉默着抽出佩剑,策马行向沈玹,而后在沈玹沉稳的目光中,将剑刃斜斜举向头顶。
沈玹并不睬会虎魄的在理取闹,只伸手环住萧长宁,两人双双倒在狭小的藤椅上,将藤椅压得收回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随时面对支解。
不知为何,梁幼容感觉本身一向以来对峙的东西即将崩塌,溃不成军。
“喵~”
得了答应,萧桓这才快步朝着梁幼容的方向追去。
第二日凌晨,东厂和锦衣卫的两支步队便护送着帝后的马车出了宫。
“明日就是皇上出游的日子,本宫觉得在事情结束之前见不到你了。”萧长宁唇色素净,泛着水光,浅笑着望着沈玹,与他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呼吸交缠着呼吸,心中空荡的处所刹时被填满,连氛围都仿佛披收回甜美的芳香。
跟着侍从们的惊呼,沈玹眯了眯眼,锋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被钉成刺猬的马车。温陵音也在看马车,两人冰冷的视野在空中交叉,如利刃相撞擦出火花无穷,又相互错开。
梁幼容望着他道:“皇上放臣妾单独出宫便可,臣妾会成为你的利刃,为你披荆斩棘。”
她眼中的担忧过分较着,萧桓见了,反而低声笑了起来,笑到眉眼弯弯,仿佛又是客岁宫中池边初见的懵懂少年。他说,“朕好不轻易才下定决计的,听你这么说,几乎又要摆荡了。容姐姐为朕捐躯太多,朕就是为你做一日昏君又何妨?”
“臣妾并不想在此时出宫垂钓。”梁幼容俄然开了口,一贯平静的眼中模糊闪现忧愁, 低声道,“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屋檐上的刺客如一群寒鸦腾身跃起,已然策动打击。
“但是,你不是一向都想要去宫外吗?”
正睡得迷含混糊,模糊有脚步靠近,接着阳光淡去,一大片暗影覆盖了她。昏黄间感受脸上传来湿湿痒痒的触感,扰得她不得安宁。萧长宁皱了皱眉,并未睁眼,还觉得是阿朱在给她擦脸,便含混道:“阿朱,别闹……”
“过了这几日,便可每天陪你。”沈玹吻了吻她的眼睫,“委曲你再等等。”
沈玹轻笑,抬高嗓音道:“天然不敢,我舍不得。”
“臣妾虽神驰自在,但并不肯陛下为博红颜一笑而背负昏君的骂名。”
“陛下不必多言。陛下对臣妾的好, 臣妾都记在内心, 只是京师磨难未平,还望陛下以国事为重。”
他们身处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太轻易心动,也太轻易打动,曾经的喜好毕竟难敌殊途鸿沟。萧桓的睫毛颤了颤,只笑笑不说话。
沈玹端倪一沉,抬手表示身后的方无镜:“防备。”
出了午门,宫墙和京师城门之间还隔着阡陌交通的市坊,这里鱼龙稠浊,最轻易滋长不测。
沈玹挑眉,反问道:“如何饶不了我?”
可萧长宁是没机遇去观赏帝后出游的空前盛况了,这几日她固然不再反胃,身子却乏力得紧,小解频繁,腰也经常酸痛,加上气候更加酷热,她浑身都是懒骨,更加不想出门走动。
两人喧闹地依偎了半晌,萧长宁问道:“明日都筹办好了么?”
每日晒晒太阳看看书,倒也不难捱。出游前一日,萧长宁正倚在庭中阴凉处的藤椅上看书,初夏的阳光还不算炙热,晒得人昏昏欲睡,她看了十来页便打起了打盹,干脆将书合拢,手掌枕在脸颊下,如婴儿般侧身蜷在藤椅上小憩。
萧长宁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而后顺着虎魄背上那只撸毛的大手望去,正巧对上沈玹含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