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氏坐在床沿,心疼地抚摩着她的头:“走时才到娘的肩膀上,现在比娘还高呢,我儿在宫里刻苦了。
说完把长生按坐在水里,拿起葫芦瓢,舀起热汽腾腾地水浇在她头发和身上,用粗布巾子悄悄擦拭着,仿佛长生年幼时。
“宫里到底讲究些,也不嫌菊花药味大,不过那味道虽浓却也清爽的很。”
长生看着周王氏清秀却尽是沧桑的脸,点点头,轻脆地应了一声,怕又惹她悲伤,不敢再说多余的话。见她们出去抬水,方才想起发髻里还缠着四两银子,从速先行闭幕了,把银子藏起来。
长生想起这些年受的苦,想待明言,又怕娘悲伤,就粉饰着说:“女儿是奉侍宫中朱紫的,怕太超卓娘娘们忌讳,也不想被她们随便送人。”
周王氏和玉生都笑了起来,周王氏拍拍她的背:“这么大的人还撒娇,也不怕你mm笑话!”
长生粉饰地笑笑,这个小妹是个知心的孩子,今后免不了要从她嘴里套些话,多少体味一些长生进宫前的事情,免得暴露马脚。
玉生很快又和娘一起出去了,周王氏看着坐在床上发楞的长生,悄悄地笑了:“你一进家门就成了小猪,和小时候一样能睡,这都睡了足足的两个时候,也幸亏玉生坐得住一向陪着你。”
长生有些害臊,自从做了二等宫女都是独睡,并且在她内心,底子没有半点与周王氏密切的影象。
玉生眼圈一红点点头:“想得起一些,当时一大师人,娘整天忙繁忙碌的,大姐嫌我爱哭老骂我,只要二姐每天照顾着我,我每天展开眼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走出屋门已是热泪盈眶。那年征宫女,官府相中了漂亮灵巧的长生,一来实在惹不起态度倔强的官差,二来为了获得二十两的卖身银子补助因为战乱将近揭不开锅的家,只得送她去,这不幸的孩子走时才十一岁,因为个子高些,官差非给改成了十二岁。
“娘,那身宫里赏的衣服,我穿返来让大师看看皇上的恩情就行了,金饰挑几样银的戴着就行,今后在家里就穿玉生那种衣服,承担里就有一套,我总不能返来还做蜜斯不成?”
周王氏却刚强地非要亲手给她沐浴,长生只好害羞依了。周王氏褪下长生的外套和中衣,方才看到她腰上和胸上的层层缠裹,顿时愣住了,不解地看着长生。
俄然闻到一股烟熏味和轻微的焦味,不解地问:“内里甚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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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只不过偶然一句话,却害娘如此悲伤,见她和玉生抬着大木盆过来,悔怨地说:“娘别往内心去,长生在宫里一句错话都不敢说,如何到了娘面前就信口胡说,可见都是娘惯的我!”
周王氏狠狠地把缠裹扔到一边,心疼抚摩着长生身上的勒痕,眼泪一滴一滴掉进水里:“我儿再也不消受此苦了。”
长生展开眼,正对上mm周玉生和顺纯真的眸子,她正坐在另一炕头,背靠樟木箱子做针线,禁不住笑了,本来惊骇有些难缠的mm,竟然象一只和顺羞怯的小兔子,长得也是小鼻子小嘴的非常清秀,还未长成的身量苗条纤秀,可惜被北地的风吹得皮肤有些粗黑,不过有这么个姐姐在,定要设法让她变成白净清丽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