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你不筹算脱手了对吗?”魏来沉着眉头盯着面前的小侯爷问道。
“陆兄!?”
“死人的仇与公道当然首要,但哪怕十万个死人的公道,在我心底也比不上一个活人的命,这才是我虞桐的事理。”
“你在想甚么?”虞桐忽的问道。
魏来的心头一跳,他听出了那声音是鹿柏。
鹿家的院门虚掩着,魏来悄悄一推,院门便随即翻开。
“那女子当然不该死。但她身在奴籍,我就是去讨个说法,也只能给她要来些财帛作为补偿,再多也就是将那胡家推出的替罪羔羊打入大牢,放逐他处,远远得不到你想要的公道。大燕的端方如此,与对错无关,除非你能把大燕朝掀个底朝天,不然这端方便改不了。朝廷削了我的候位,但这城主之名一时半会他们还不归去动,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如果为了一个死人强出头,朝廷那些家伙便恰好逮住我的痛脚,将我这城主之位一并削了。”
虞桐朝着魏来眨了眨眼睛:“我不是说过了吗?”
虞桐的脸上仍然带着一股慵懒的味道,他仿佛永久都睡不醒普通,又仿佛这世上并没有任何事情能让这位小侯爷提起兴趣一样。
“你的天赋如此卓绝,世人都言你登临圣境只是时候题目,你为甚么要留在古桐城?卸去这一身负累,敞开八门以后,再来为你的先祖的十万阴魂报仇雪耻,岂不更好?”
他晓得明天早晨又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他慢悠悠的打好地铺,这才脱下外套,钻入被窝,房门外便传来一阵短促的拍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