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还未说完,便被吕观山所打断:“敢问大人,吕某何为能被称上谋逆叛国?”
所谓虿盆,乃是在百歩大小的土坑中放满五毒之物,再将人脱去衣衫扔入此中,任其撕咬。可谓大燕朝中最为残暴的酷刑,这虿盆当中走上一遭,再明净之人,也得昂首认罪。
以后烈箭袭来,府门坍塌,这孙大仁倒好,被乱石砸中了脑门,昏死了畴昔。魏来顾不得从高处摔下来的剧痛,拉着孙大仁沉重的身子想要趁乱来个溜之大吉,却毕竟避不开罗相武的目力,被对方逮了个正着。
“本日,我罗相武便要抓你回京受审!”
“此事我会亲身去问州牧大人,那这件事又当如何措置呢?”罗相武衡量起了手中那块鹅卵石,眸中模糊有杀机涌动:“攻击朝廷命官的歹人,吕知县总归不会包庇吧?”
那清澈的声音,在雨后的乌盘城中回荡,久久不息…
这一次,吕观山脸上的神情有了些许窜改。他沉默了一会,身子侧开,将被他挡在身后的魏来与孙大仁露了出来。
这孙大仁借着尚且未有减退的酒意与些许要玉专敬爱女孩的少年意气,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了句:“你孙爷爷都不敢搅黄的婚事,哪有你放屁的份!”然后便在魏来毫无反应的环境下,将那本来筹办偷袭赵天偃的鹅卵石狠狠的扔到了这苍羽卫首级的面门上。
“既是公事,那敢问大人以何罪名押吕某回京呢?”
这些百姓当然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但贩子当中却不乏关于虿盆的传言,顿时候,人群中悲呼愈演愈烈。
罗相武脸上的得色更甚,乃至于他额头上方才那股火辣辣的疼痛,现在仿佛也减缓了很多。
罗相武一把拍开了两位甲士前来搀扶的手,他站起了身子,阴翳着神采,死死的盯着那尘沙垂垂散去的赵府府门。
就是这乌盘城中的大户赵共白见着了苍羽卫都免不了方寸大乱,更何况那些平常百姓,这被俄然扣上了足以诛灭九族的重罪,哪一个不是慌了手脚,纷繁神采煞白,当下便有人跪在了地上,大声悲呼道:“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作为苍羽卫白羽军麾下的总旗,罗相武官居七品,莫说戋戋知县,就是帝都泰临城中天孙贵族们听闻了苍羽卫的名号,也得谦逊三分,却不想竟在这边塞小城中暗沟里翻了船。
“他…是魏守的儿子?”他这般问道,声音竟然打着颤。
“中间身为苍羽卫总旗,官居七品,不思为陛下施布圣恩,反倒危言耸听,打单臣民,试问,到底是谁真的在谋逆叛国?”
魏来木然的摇了点头,却又发觉不对,赶快言道:“小的不敢…”
腰间的虎贲刀,乃是百炼钢所铸,号称削铁如泥。
罗相武却底子不给魏来言说的机遇,朗声呵叱道:“好你个乌盘城,不但有知县谋逆叛国,更窝藏有刺杀朝廷命官的歹人,本日我便要好好的查一查,我看你们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逆贼,我这就上书禀明圣上,不日圣军将至,定要屠你满城!”
“只是,我大燕朝幅员万里,生灵亿兆。靠的可不是你们这些儒生的嘴,而是老子这些武夫手中的刀!”
罗相武想到了某些传言,到了嘴边的话被他生生咽了归去,他神采一阵窜改,于后咬牙道:“好!燕庭双璧的本领,鄙人领教了。”
日月可鉴。
“苍羽卫向来没有私事!”罗相武沉眸应道。
他脸上的神情极其轻松,仿佛并未认识到这背后严峻的结果。
“你!”罗相武厉声喝道,正要发难。可却俄然瞥见了那躬身的儒生衣袖微微鼓励,眉心处模糊有一道事物亮起,那事物生有双翼,如叶如瓣,仿佛是一只胡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