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来。”天子淡淡叮咛了一声。
天子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声,没再言语。
这是有从长计议之心了,庄亲王心机稍定。
天子摆摆手,“没旁的事了,你去吧。”
陆满福内心一考虑,立马答:“今儿月朔,不出不测的话王爷该当在军机房。”
庄亲王退下,天子扫了一圈,命拿了题本,却歪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翻了几本后就顺手一丢,冷冷一笑。
因跟着征兵令发下去的,另有一道免税三年的恩旨,可这仅是杯水车薪,百姓的生存题目,犹是亟待处理。
“行了!”吴宗保一笑,“回吧,万岁爷这会子该起了。”
天子叫他来还是为东南的事儿,劳力都征完了,春耕便欠下了,临到秋收,势需求却粮食――且不说等不等获得秋收,倘不好好安抚,见天儿的就能反上来。到时候再有民乱,东南一役,就算是得不偿失了。
御案背面天子悄悄敛目,默了半晌,两指压着一张卷文推来,望他:“你瞧瞧。”
陆满福久没说话,好一会儿才悄悄点头,“儿子受教了。”
“庄亲王在军机房?”整袖口时上头俄然问了句。
吴宗保幽幽道:“做主子的,首要一件是忠心,旁的心机,少动。一次两次是你对主子故意,多了,是讨巧卖乖,不招人喜,再多,那就是忠心也成了野心、别有用心了。主子自个儿的事儿,叫他自个儿断,不问你时,不要掺合。”
襄郡王闷着头不说话,天子敲打完了一摆手,“行了,去陪太皇太后说会子话,早晨留着,用顿便饭。”
襄郡王应着,却没走,眼巴巴的看着他,“主子另有话没说完。”
襄郡王嘀咕:“主子和李女人清明净白,还不是她捕风捉影的吃飞醋。”
庄亲王点头取了,朗读半晌,忽而面色一变,讶然抬眸:“皇上?”
“福晋也来了?”
庄亲王辞去,方要回身倒是一顿,道:“另有一事要叨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