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娘被顾明烟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想着她脾气更加娇纵,毕竟也是本身常日过分宠嬖而至,只气的哭骂道:“你如果感觉我没用,趁早别认我这个姨娘,上头总有你嫡母疼你!”
顾明妧摇点头,想着一会儿就能瞥见周氏和顾明珠,内心竟然另有些等候。明显对她来讲,即便宿世在一起糊口过好些年,也向来没有对她们过如许的感受。她本身也感觉奇特,但这类感受倒是骗不了人的。
“饿了?”老太太见顾明妧像模像样的坐在靠背椅上,捧着一杯热茶啜了两口,便笑着问她。
方姨娘在顾家不算得宠, 究其启事首要也是因为顾翰清并不好女色。以是当初得知他在外养了一个外室的时候,老太太和周氏都大吃了一惊。
洗漱过后,方姨娘揉捏着顾翰清的肩膀,纤细的手指力道适中,让顾翰清感觉很舒畅。她昨儿听顾明烟提及了周氏要被册封正二品诰命的事情,内心非常恋慕,可一样的人,她们是有云泥之别的。
周氏在安国公府忙了好几日,直到蒋氏出阁的大女儿周怡清回了娘家,她总算是把手上的事情都交代了出去。
她们上了马车,车夫打马拜别,就闻声不远处门房上的人朗声喊道:“世子爷回府了。”顾明珠笼在帕子里的手一紧,想着周氏就坐在劈面,只低着头不说话。
“嗯。”
但是顾明妧只当作不晓得,归正同她这类蛮不讲理的人是讲不通事理的,等周氏返来,顾明烟这幅臭脸不收起来,另有她好果子吃呢!
她在廊下发了一回呆,见周氏已经从厅里出来,迎了上去同她一起往前院侧门拜别。
偶然候所谓的亲情,还真是奇妙。
“可算是要走了,我的嫁妆再经不起他如许折腾了。”
方姨娘比周氏年青几岁,恰是少妇怀春的年纪,她又不像周氏那样筹划家务,整日里只坐坐针线,不免内心就有些深闺孤单,本日见周氏不在,正房无人,她虽惊骇周氏严肃,可想着顾翰清不能无人奉侍,毕竟本身没做错甚么,便撞着胆量过来了。
小孩子老是如许轻易被哄住,本来是一场别离,现在反倒变成了对下一次见面的等候了。
但顾翰清对方姨娘实在也是不差的, 隔三岔五也会去她房里坐坐, 方姨娘生得一双巧手,针线活做得好,还会一些揉捏按摩之术,顾翰清已是而立之年,公事繁忙,不免偶然候案牍劳形, 让方姨娘按一按, 也感觉镇静很多。
她想起周老太太送给顾明妧的华胜,内心感觉委曲,低着头坐在窗下的靠背椅上,咬着唇瓣道:“母亲就不能争气些吗?那兰姨娘也是姨娘,如何她就能骑到舅母的头上去呢?连她生的两个孩子,母舅都高看几分!”
每当这时候,方姨娘便会想起她那胎死腹中的儿子,想着她如果也有一个儿子,也许在这后宅当中就更面子一些。那孩子流掉的时候,她连哭都不敢哭一声,只在顾翰清跟前咬着唇瓣小声抽泣,顾翰清也感觉有些不舍,毕竟也是他的子嗣,便安抚她道:“孩子今后还会有的。”
顾明珠听了这话倒是稍稍有些面热,她已是将笄的大女人了,天然不能和小时候一样了。更何况厥后周丞泽有了妻室,就更加要晓得避嫌了。
“老爷……”
方姨娘毕竟是笑了,都是这把年纪的人了,还想这些……她悄悄的摇了摇顾翰清的肩膀,小声道:“老爷困了就上床安息吧,明儿还要上早朝呢。”
“让妾身来奉侍老爷吧。”方姨娘上前, 见顾翰清仍穿戴早上出去时候的朝服,上前帮他宽衣解带。
这句话正戳中了她的把柄,一想到现在周氏对她也不上心了,顾明烟也跟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