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个梁书因就感觉头疼,“不是另有大哥吗?他脑筋聪明学东西又快,又有端方又懂事,不像我,毛毛躁躁的甚么事情都做不好。恰好把我这个丧门星踢出去,家里留个如何看都顺心眼的,眼不见心不烦,不是更好?”
闵素筠请闵庭柯在红木沙发上坐下,顺手招来一个丫环,“你去楼上奉告二少爷,就说他娘舅过来了,要他下楼见见,盯紧些,别让他焦急,免得扯动伤口。”
张嬷白了她一眼,“九爷是白纸一样洁净的人儿,有生以来从没有一口气喝过这么多的酒,身子有些受不住罢了,哪就严峻到了请大夫的境地?一会儿你悄悄上去看一眼,如果九爷还在睡就别打搅,如果醒了就问问他晚餐想吃甚么,我好按他的爱好筹办。”
“已经好了。”闵庭柯笑着道,“昨儿整整折腾了一天,可见酒不是甚么好东西,今后能不喝还是不喝吧。”
阿喜笑着承诺了。
阿喜蹑手蹑脚的上了楼,在闵庭柯的房门口听了半天,见内里没有一点儿声音传出来,又跑到后厨对张嬷说,“没声音,应当是在睡。”
梁书因一听,顿时底气实足地对母亲辩驳道,“妈,你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几个娘舅当中,我和九娘舅的干系最亲,是以才甚么都肯和他说。如果来的是三娘舅,我就只会假装屁股疼得下不了床,随便对付着问候一声,底子不会屁颠屁颠地跑下楼来受经验。”
闵庭柯客气地冲他一笑。
闵素筠看他一副宿醉未醒痴痴傻傻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枉你也是二十几岁的大人了,如何竟说些孩子气的傻话。为甚么?还能是为甚么,当然是为了你。你喝了这么多酒人事不知,我那里放得下心?”
闵庭柯回房换了套衣服,和张嬷打了个号召,由福生送着去了位于大众租界西区的梁家。这是闵庭柯出国后才换的洋房,他也是第一次来。福生一边开车一边与有荣焉地先容道,“地段好,房价高,是普通人想都不能想的地界。四周住得满是有钱人,身份天然不普通。出上以下很有面子,有次过来送东西,我还见到香港来的富商呢。”
闵庭柯也是好脾气,有问必答,听得梁书因眼睛瞪得老迈,一脸镇静,“外洋真这么好?说的我恨不得现在就飞畴昔瞧瞧了。九娘舅,你此次返来还走不走?如果要走,能不能带上我?”
梁书因紧忙抓着他的手问,“九娘舅,有没有带礼品给我?你在外洋待了四年,必定见地了很多洋人的风趣东西吧?”
闵庭柯问道,“书因呢?”
“真没诚意!”梁书因嘟着嘴不买账,“娘舅是不是忘了家里是做甚么的?我们家的商行不敢说是上海第一,前五名老是能排挤来的。别人家卖甚么,我们家就有甚么,我作为少店主,甚么新奇好玩的东西不成着我来?还用你操心吃力的去买?”
闵素筠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叫你谨慎些,就是不肯听。年纪也不小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甚么时候能大人似的懂事些?”
“只怕是你想逃,拿我做借口吧?”闵庭柯一语戳破他,“你也晓得闵家空了一段光阴,下人们也少,你身上还带着伤,我担忧他们照顾不周,迟误了你的病情。不如等你病愈后再去,到时候也能够带着我四周转转。”
闵庭柯在一旁笑。
闵庭柯脸一红,挠着头发道,“多谢大姐,辛苦你了。我酒量不济,昨晚的竹叶青后劲儿又大,我实在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