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客岁新开了一家商店,位置不好,买卖也不红火,招不上甚么人。恰好当时候闵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张嬷怕她们母子二人都留在家里拖累了闵家,干脆就奉求我给文川找份学徒的事情,也不求人为,只要供顿饭就成。我归去和你姐夫说,他就把人送去了新店。按你姐夫的意义说,文川和浅显的学徒伴计另有分歧,他毕竟是张嬷独一的儿子,就是看在张嬷对闵家经心极力的份上,他将来也要文川当个掌柜才行。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他从最底层往上做起。这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端方,技多不压身,他多学些傍身的本领,今后做了掌柜也不怕碰到事儿束手束脚。”闵素筠悄悄叹了口气,“文川的性子随了张嬷,做事诚恳本分,自打他去了新店,那家铺子不但没有亏损,每月反而都有些红利。店里的掌柜对他也是大为奖饰,我看不出几年文川便能够出徒了。”
张文川连连承诺,和张嬷去了后厨。
闵素筠微微一笑,“出去长了见地,说话做事也和畴前分歧了,是大男人了。你可贵返来一趟,必定有些话要和你妈说,这会儿快去说话吧,一会儿再来陪庭柯谈天,他也有些年没见你了。”
闵庭柯问起他商店里的事情,张文川一一答了,没一会儿张嬷来叫用饭,闵庭柯亲热地揽着张文川的肩膀去了餐厅。
闵庭柯点了点头。
闵庭柯望着他的背影,猎奇地问道,“文川现在在那里做事?”
姐弟俩说了一会儿话,张文川从后厨走了出来。闵素筠让他坐下,张文川起先推让着不肯,闵素筠见他年纪和闵庭柯相仿,闵庭柯又从外洋返来没有朋友,可贵有知根知底的同龄人说话,她干脆去了后厨帮张嬷的忙,留了张文川和闵庭柯伶仃说话。
闵素筠说到这里,看着闵庭柯道,“按理说以张嬷的资积年纪,我们闵家是该拿出一笔钱来送她去荣养了。虽说家里的日子不好过,但这笔钱我倒是早就预备好的。只是现在你既然不筹算再出过,家里总该有些可靠的人照顾你。以是你返来前我就和张嬷筹议过了,让她好歹做到你立室立业,到时候有了媳妇照顾,她也能功成身退了。幸亏张嬷也是舍不得你,我刚提了前面一句,她就甚么都没说地承诺下来。可贵有如许的人顾念你,你今后要好好听张嬷的话才行。”
张文川这才道,“多谢大蜜斯。”态度非常的谦虚有礼。
张文川固然和闵庭柯是童年玩伴,但毕竟主仆有别,张嬷又是特别在乎身份的人。更何况中间隔着四年,两小我之间早就有些陌生了。
张文川看了看母亲的神采,张嬷也见儿子又清癯了很多,可见他在铺子里做学徒伴计日子也不好过。她心疼儿子,冲他悄悄点了下头,明显是同意闵素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