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东风和蔼,弯着腰从不敢伸,掇着肩那能得直?未语先看人,一双眼盯着大爷 之腹。身欲坚而却像针,足欲行而唯恐有石。见了酒不知有命,逢着肉只愁无腹,叫投 东不敢西,惟取欢心。不避风,那怕雨,岂惮繁忙?更有般绝妙处;劝老爷莫带草纸, 他说道:不打紧,有小人能够舔腚,恐草低揩破屁眼。
落了个赤腚无膫打响铁。
斩鬼传
只输的房地老婆都卖尽,
第五回 忘父仇偏成莫逆 求官做反失家私
二人向来未见这等安排妆饰,喜的心花喜开,就如那刘晨、阮肇误入露台的普通, 又像那猪八戒到了那西方极乐天下普通,当下昂首不知凹凸,低头忘了故里。丫环来脱 靴,先赏了五两银子,丫环叩赏,欢天喜地而去。他二人比那当日入洞房分外受了心机。 这两个姐儿见那二人脱手大样,枕上各式阿谀,若不是存亡簿上不该死,几乎儿连命都 丢了。讨吃鬼与要碗鬼各入卧房不提。且说这丢谎鬼与欺诈鬼、低达鬼说道:“二位大 爷已入卧房去,你我必须个散心解梦得才好。”低达鬼道:“有了做的了。我见那些骨 头还未啃尽,我再溜溜搓搓,一者不成惜东西,二来又解心焦。”低达鬼遂啃骨头去了。 他们说独不见倾圮鬼那边去了。因而寻在后园里,鱼池边有个滋泥塘子,他因气候酷热, 又吃上了酒,浑身发热,倾圮鬼遂躺在滋泥里边不起家了。丢谎鬼与欺诈鬼道:“他们 都有些做的,你我如何睡的着?不如唤柳妈妈来,问他那边有赌场,我们去顽钱如何?” 遂唤出柳金娘来就问。柳金娘道:“此处河湾里有一诱人街骗局巷湾人锅家常开赌场, 大爷们要顽钱那边去。”丢谎鬼道:“好个绕蹊名字,如何叫做湾人锅?”柳金娘道: “提及这个名字,有个原因。此人姓任,自幼不务正道,每日打赌,将产业弄尽。厥后 学一个抽头放梢的败落户,他家止有三间房,乃是个一堂两屋。一面厢是儿媳的屋子, 一面厢就开赌场。他儿子又长不在家。”欺诈鬼道:“在外做甚?”柳金娘道:“卖镟 货哩。”欺诈鬼道:“他就会镟么?”柳金娘道:“他打着个会镟的伴计,他不过跟着 人家瞎镟哩。那一夜要至半夜,世人散了,止有个叫做甚么输杀鬼未曾走了。湾人锅出 外边解手去了,返来时输杀鬼与他媳妇睡哩,遂打闹起来,轰动邻右,问其根由,世人 说道:‘半夜半夜,留下个光棍在家,是本身错了。哑子吃黄柏,苦在肚里罢。’说的 湾人锅又羞又气,投井而死。世人凑急打捞起来,浑身衣服都湿成了一个水蛋了。幸喜 没死了,止跌折脖子骨,厥后长成个锅子。因他住在河湾,又是个锅子,故叫湾人锅。 至此今后,就扯破脸,又添上这么一桩买卖。”二人闻声,甚是欢乐,欣但是去。过了 诱人街骗局巷,公然三间屋,拍推开两扇柴门,二人出来。湾人锅一见,甚是欢乐。二 人坐下,言道:“俺们要顽钱,可有顽家么?”话犹未了,从外进一人,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