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一样容颜,一样打扮,就如一对仙女普通,朝着众位端端方正拜了两拜,把讨 吃鬼与耍碗鬼喜的满心发痒,无有抓处,目不转睛得看。部下丫头抬过八仙桌来,讨吃 鬼、要碗鬼仍然上坐,欺诈鬼、丢谎鬼仍然相陪,两个姐儿打横,低达鬼叙着桌角。又 将大盘大碗掇将上来,不过是鸡鱼果品、海味肉菜之类。世人在这里猜拳打马的吃酒, 那倾圮鬼单独一个儿往下边房里坐去了。丢谎鬼道:“二位姐姐何不清歌一曲,与二位 大爷劝酒。”那倾人城拍着节儿唱了一个《黄莺儿》,唱道:

花梨床来自两广,描金柜出自苏杭。桃红柳绿,衣架上满堆衣裳。花缎春绸,炕床 顶高增褥被。梳头匣细描着西湖景色,匀面镜生铸就东海螭纹。更有瓶桂花油暗香扑鼻, 另有区红绫马骚气逐鼻。恰是:姐儿出尽百般丑,杀了很多洒金人。

一顶帽随方就圆,两只鞋露后这前。遍体琉璃,只怕那拾碎的针钩搭去。浑身秽气, 还愁着换粪的马桶掏来。拿不得轻,掇不得重,从小儿培植成现世活宝。论不得文,讲 不得武,到大来修炼为奇怪东西。恰是:慢说海船钉子广,拔去船钉尽洞穴。

为后攒眉日夜忧,金银唯恐不山丘。

欺诈鬼问道:“此位是谁?”湾人锅道:“他在俺隔壁居住,脾气好赌,甚是公道, 将万贯产业弄了大半,人反送他一个大号叫做输杀鬼。”丢谎鬼道:“这是十八个铜钱 摆两行。”输杀鬼道:“此话怎讲?”丢谎鬼道:“久闻,久闻。”欺诈鬼道:“止三 小我还耍不起,再有一家才好。”湾人锅去未几时,又唤将一个来。此人好生的历害。 怎见的:

诗曰:

风葫芦帽歪顶头上,双尖靴踏倒后跟。风葫芦帽脑油二分厚,双尖鞋儿尘垢有半斤。 手瓶便条拖着地,褐衫不扣常畅怀。行走时左扭右捏,尽他挑调;说话处牙尖舌快,自 觉奇能。耍钱时端的公道,输多少总不红面。只见脸又大又招风,真恰是卖地祖宗。

费尽家资,阿翁枉作千年计。

黑参参的头儿,白浓浓的脸儿,细弯弯的眉儿,尖翘翘的足儿,直掇掇的身子儿。 上穿的藕合细罗衫儿,下穿戴水白广纱裙儿。

且说他两个,每人本有万贯家财,这因在柳金娘家时,要在婊子面前做面子,输下 的赌账,不等回家就着人取去,对着婊子与了世人,世人俱各自送回家去。此时这五千 两银子便是倾囊而出的。因而一面包封银子,一面令人去雇牲口,装成驮,营待欺诈鬼 与丢谎鬼酒饭,千叮万嘱的打建议程去了。他二人就当起官样来,走步大摇大摆,说话 时年兄长、年兄短,觉得顶只纱帽指日就在头上。不想等了三四个月,并无音信。家中 没了银子,凡事垂垂冷落起来。一日正在迷惑之际,丢谎鬼来,却好耍碗鬼也在讨吃鬼 家,二人忙问端的。丢谎鬼道:“谁要事不刚巧,方才遇着朱泚反叛,我们商讨且回家 来再处。不要路上撞着贼兵,银子抢去,欺诈鬼也叫杀了,唯有小人逃得性命返来。今 日相见,实是再世人了。”这两个败子一闻此言,气的大呼一声,口出鲜血,颠仆在地, 不省人事。丢谎鬼跳起来,一溜烟走了。你说他往那边去了?本来他与欺诈鬼作成骗局, 将银子驼的走了两程不止,寻了脚家一个不是,打发开又另雇了骡子,改路又往南京去 了。却有朱泚反叛的动静,他们不敢走,就且住在那店中。此时能够解缆,他返来虽安 顿家小,端端得在两个败于跟前丢上这等个大谎,还是赶去与欺诈鬼均分了银子,都往 南边做买卖去了。这两个败子死了半日,复苏过来,无可撒恶去处,却好倾圮鬼出去讲: “家中没米做饭,拿小钱来,小的去朵。”讨吃鬼道:“钱在那边,这个米籴不成。” 倾圮鬼道:“没钱籴米,莫非该饿着么?”讨吃鬼正在气恼头上,见他说了这两句言话, 拿起棍来照头就打。不料将倾圮鬼才打死了。耍碗鬼道:“摆布此等风景,你又弄下个 性命,该如那边?”讨吃鬼呆了一会,说道:“幸的低达鬼见我们穷了,他又往别处低 达去了。若在时瞥见,便难讳饰。现在止我兄弟二人筹议体例。”要碗鬼想了想:“只 说他是霍乱病死了,与他买上个薄皮棺材装上了,又没有人主,只遮过街坊邻里耳目便 了。”讨吃鬼道:“我这时那有钱买棺材?只好拿席子卷罢。”耍碗鬼道:“不好。席 子卷上暴露这个打伤的头来,反不妙。不如我们将他抬在后园那眼倾圮了的枯井里边, 交他一总倾圮去罢。人问时,只说他逃了。”因而依计而行。看官们着眼,这就是倾圮 鬼的个下落。再说这两个败子日穷一日,把屋子也卖了,讨吃鬼方才落下一条棍,耍碗 鬼落下一个碗,二人叹道:“还是先人们好,遗下这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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