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挠着后脑勺,在心中苦笑。但不知不觉竟对这黄鼠狼也多了几分好感,他笑道:“我如果猜得不错,黄兄的名字是书朗?”
黄世仁摔得眼冒金星,呼哧呼哧地一个劲喘气。方才它猛转头镇静地大呼,不料脚下被石头一绊,就摔了个大跟头。
“诶?甚么时候?”黄鼠狼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奇。
“你还说我惊奇地掉下去!我还没来得及惊奇,就掉下去了!”武藏好不轻易把黄世仁拉起来,翻过身,又问,“黄兄,咱还走么?”
武藏一怔,回过神来,笑道:“黄兄明察秋毫!”
“哈哈,此次你可猜错了!”黄鼠狼对劲地笑起来,“我只是一头妖兽,我娘也是妖兽。还糊口在这鸟不拉屎的处所,哪像你们人类读过那么多书。书朗这类听起来就文绉绉的名字,我娘可起不出来。听好了!我!世仁!”
“就是你呀!”武藏内心嘀咕,这黄鼠狼是傻的么?“你不就是妖兽么?”
“喂!兄弟,你仿佛有苦衷啊!”黄鼠狼跑着跑着俄然又提及话来。
这黄世仁还真没骗他。公然它只要一岁。因为它的法相,竟然就是一个一岁大的男娃娃,穿戴肚兜光着屁股,坐在武藏劈面。
月色如霜,荒漠上起伏着银色的波浪。夜间的雾气,在月光的异化下,如惨白的霜降,其间有粼粼的光闪动,就像婆雅的眼泪那样动听。
“我说兄弟!我是天下的世,仁慈的仁!黄世仁!”
“哈哈哈哈!”武藏被黄世仁的天真逗得哈哈大笑,“黄兄,我劝你还是做个散仙,清闲欢愉。如果你非要升上天界做了星宿,那昴日鸡见到你,岂不是要炸毛?”
“黄兄!你看我干啥,你咋不看路啊!”半晌过后,摔得灰头土脸的武藏,一边揪着黄世仁的爪子用力拽,想把它拉起来,一边抱怨说。
“但愿吧。我在族里是个异类,那帮小子总嘲笑我是怪物!”黄世仁叹了口气,但俄然又高鼓起来,说,“不过我娘说我天赋异禀,好好修炼的话,说不定能够成仙升天,到天宫去做第二十九颗星宿呢!”
一腔热血在武藏的胸膛里翻滚起来。既然避无可避,他干脆豁然站起家来,瞪眼着黄鼠狼道:“你既能人言,便也该懂人间的事理。你来捕杀我的战马,我怎能不射箭防卫?”
“甚么处所?”
“是人?可你清楚不是人啊?”
武藏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心中大喜。这叫接引的老头,必然就是他要找的接引上人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啊?”
“额……”武藏的心格登一下,一口气差点憋在胸膛里喘不上来,“我说黄兄,我倒是猎奇,为甚么你吃了我的马,妖身就会猛长呢?”
“我叫武藏!”
他苦笑着转过身子,可一抬眼就愣住了!
“黄……世仁?”武藏摸索地问。
“啊?我背你?”武藏看看现在黄鼠狼这毛驴大的身子,暗想,我功力尽失,那里背得动你这么大的家伙了!
“你可坐好了!我快着呢!它们都说我是风一样的男人!”黄鼠狼叮嘱一句,武藏顿时感到嗖的一下,两边的风景就被缓慢拖曳得恍惚起来。才晓得这黄鼠狼没扯谎话,跑起来还真比战马不知快了多少。
“我的意义是嘛……”玉轮从云朵里暴露头来,正照见黄鼠狼的脸。它竟然在笑,笑得诡异,“你射了我两箭都没射中,这么烂的本领,在荒漠里夜奔,很轻易碰到妖兽啊!会被吃掉的啊!”
武藏心说,还人与人之间……题目是你不是人啊,你是黄鼠狼啊。浅显的黄鼠狼,一个屁都能臭晕一只狐狸,更何况你这有妖力的黄鼠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