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开诚出了岳府后迷惑地问:“大表哥,你说他有求于你,可他没说有甚么事求你啊?莫非就是为了报歉请你赴宴?”

常开诚一起看来,见船只在船厂中架空,船工便可钻到船底干活,等完工后开闸放水入坞,便可下水驶出船场,不由大感奇妙:“本来船是如许造起来的啊,我本来一向没想明白,船淹没在水下的那面要如何造,我还觉得要把船翻过来造呢。”

第二天,宋掌柜践约而至。

方元开门,见门外女子年方二八,面庞姣好,身材小巧有致,非常娇媚,中间那位中年男人恰是陈管事,便问道:“陈管事,有何事找我家少爷?”

常开诚点点头,暗见晓得了。

一曲唱罢,乐声稍歇,岳掌柜笑问:“方公子,常公子,可还对劲?”

方元“哎”了一声,朝那女子歉然笑了一下,接着板起脸对陈管事道:“您把人带走吧,我们家少爷不是不想帮手,实在安排不了。”

常开诚就在隔壁另一间屋子,听到外间说话声,便开门出来瞧瞧如何回事,听到这番话不由愣住了,心说莫非岳掌柜有求于大表哥的就是这事?可再想想又感觉奇特,俄然送来个年青女子要求安设,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方元也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看这二人,再转头看看少爷。

方泓墨见事有异状,方元对付不来,便搁下笔,起家走了出来,对陈管事道:“方某客居明州,暂住会馆,那里另有处所能够安设别人呢?陈管事还是把这位女人带走吧。”

岳掌柜再三挽留,留他不住,便只好送他们俩出门。

方泓墨睨了他一眼,轻咳一声。常开诚俄然觉悟过来,记起方泓墨要他少喝酒,仓猝放下酒杯。

数次邀约不成,岳掌柜又改送礼,珠宝奇石书画都送过,方泓墨也皆以无功不受禄为由让人送归去了。

岳掌柜却只是笑着举杯:“方公子幼年有为,实在可贵,岳某敬方公子一杯。”

方泓墨取了船上货色样品与清单,与吴掌柜等人估了估价,心中稀有后联络永顺祥商号宋掌柜,约他出来洽商。

常开诚看着歌舞,见酒杯倒满,便不知不觉地伸手拿起酒杯靠近唇边。

陈管事殷勤地笑着向他们问好,又递上一份请柬:“请方公子明日再去府上赴宴。我家老爷请了名角金山儿来唱戏。”

前次方泓墨本是与万福斋商号做的买卖。可岳掌柜的部下竟指令人来偷他财物,虽说过后将那两个小贼送到衙门,严加鞠问后,岳掌柜确无教唆怀疑,且岳掌柜也派人送礼到方府道歉。

歌女唱完几首曲子,起家施礼,舞姬也停下舞姿跟着施礼,岳掌柜便让她们下去领赏,歌女舞姬谢了赏,退了下去。

傍晚时分他们回到长春仙馆,才进会馆大门便有一名中年男人迎了出来。方泓墨认出他是岳府的一名管事,本日欢迎过他们,姓陈。

黄场主引方泓墨与常开诚去东侧的一道船厂,方泓墨订造的那艘船已邻近完工,船工正在船底涂第一遍桐油。

此一时彼一时,第一次方泓墨因借了江尚儒的钱,不能担太大的风险便要将整批货一起出,以免积存,这一回却没有负债压力,天然要在公道的范围内,尽能够地要价高一些,便请宋掌柜按分歧货色种类别离报价。

常开诚恳想,公然如大表哥所料,不过来是来了,却不是最后那名小厮,换了这个瘦瘦的陈管事。

方泓墨以本身明后日皆有约婉拒了。

方泓墨点头,思忖道:“不会是仅仅为了报歉,他不说不代表他无所求,本日无果,隔几日约莫还会再来。”

方泓墨嘴角微弯,低声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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