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晗一惊,听起来这女人是活不下去了,要拉着这小女人一起跳水,可女人穿戴粗布衫子,而那小女人却服饰华贵,脖子上戴着枚金锁,较着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又怎会和她扯上干系。

赵晗拉着小女孩回身疾走,底子不敢转头看。

三四岁的小女孩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赵晗方才身处惊骇中不知那儿来的力量,竟然抱着她跑了这么远,此时回过神来,方觉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盗汗。且她一旦放松下来,立时感觉双臂沉如灌铅,再也抱不动这小女孩,只能将她悄悄放下地。

小女孩人小体弱,几番挣扎后没有了力量,被疯颠的女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她只能有力地推着女人,一面抽泣一面哑声说:“不是,不是娘,不是……”又把一只小手伸向赵晗,“姐姐,姐姐……”不幸她本来应当稚嫩清脆的嗓子,却因冒死哭叫,变得沙哑干涩几近说不出话。

“快接着你孩子,别摔着。”赵晗边说边将大氅用力抛向女人,折叠好的大氅在空中一时不会展开,保持着一团的形状。

赵晗见她踌躇不定,便又进一步劝道:“你看她端倪鼻子嘴巴,那里有半分像你?不信你问问她,是不是你女儿,是不是叫宝姐儿?”

赵晗不由心生怜悯,固然还是怕,却终究鼓起勇气喝了一声:“停止!”

赵晗被她凶恶目光吓到,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一旁的从露也是心惊胆跳,小声劝道:“那女人疯了,蜜斯我们离她远点,谨慎被她伤着。”

她翻开帷帽上的罗纱,好让女人看得见她的脸,以争夺她的信赖,又尽量友爱地浅笑着问疯颠女人:“你有多久没见过宝姐儿了?”

女人重视力全在赵晗怀里的大氅上,不自发地松了双臂。小女孩从她身上滑落,双脚落地后就用力推开女人,甩开一双小短腿向赵晗跑过来。

赵晗转头看看从霜跑去的方向,并没有人赶过来的动静,她又看了看荷池。

疯颠女人转过脸看向她们,又盯着从露细心看了会儿,点头:“不是她,不是她,我的宝姐儿没这么大。”

女人没见过孩子长大,到底孩子抱病隔了多久的事也说不清,大抵是孩子没死多久就疯颠了,时候观必定混乱,如果说有个婴儿是她孩子,她就算不全信,也会半信半疑。出于母性不会放弃一点点这是本身孩子的能够。

疯颠女人走近几步,眼睛紧紧盯着她怀里的大氅。

疯颠女人震惊苦衷,眼中浮起泪花:“我不幸的宝姐儿呦,才几个月就生了病,不幸的孩子啊,连路都不会走呢,话都不会讲,痛了也只能啊啊的哭……”说着痛哭起来。

女人思疑地盯着她,但还是答她了:“不晓得……不晓得……好久没见过了,哎我不幸的宝姐儿没了娘亲照顾,日子是如何过得呦……”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等等!这个才是你的孩子!”赵晗指着从露喊道。

赵晗拼了命往从霜的方向跑,帷帽落了也顾不上。只要到了人多处所,她和这孩子就安然了。

从混乱披垂的发间,赵晗看到了她的脸,是个皮肤惨白的中年女人,眼神中却透出一股猖獗之意,她凶恶地盯了一眼赵晗,嘴里还在不断哄着:“姐儿乖,听娘的话……”

赵晗见她一心带着小女人求死,心急如焚地转头去看,心道从霜如何还没喊人来。这一侧头,眼角瞄到站在身边的从露。

女人俄然退了两步:“你们都骗我,你们都不让我见宝姐儿,你们个个儿都说她病死了……我不信你,我不信你们!”她双臂把小女孩抱得更紧,女孩难受得小脸儿通红,用手拍打女人的脸和头,女人只低头避开,并不放手,回身就往荷池方向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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