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格外暖和,几个十一二岁的小孩蹲在地上围成一圈,聚精会神的盯着一个白玉坛子,半尺深的坛子中,一只拇指大小的玄色蜘蛛正与一条青头蜈蚣斗得难明难分,这是雁家的孩子常爱玩的游戏,斗五毒。
“毒虫夏季冬眠,才刚开春,这…小的也淘不到啊…”管家难堪地苦笑,这小公子是雁玖老爷子生前最宠嬖的小妾的儿子,常日里霸道,雁家却恰好大家宠嬖这个小儿子。
雁伶商晓得水珑坞的短长,也并不担忧,叫探子和保护们不消再盯着水珑坞,本身又回纱床里寻欢作乐去了。
千泽把用来取血的冰蜘蛛放进雁家,去取雁伶商的血,这傻管家,引狼入室竟然还乐呵的。
这些日子里洛阳城来了很多生人,城中角落里多了很多鬼鬼祟祟的探子。
水珑坞里毒虫多的是,千泽随便抓了几只就带了出来。
管家面前一亮,赶紧追上千泽,躬了躬身,问道,“大师大师,您这毒虫卖不卖?”
“我不管,找不到就把你扔到坛子里和蜈蚣斗!”
雁伶商也非常受用,这好/色的操行与雁老爷子是一脉相承。
“如何会,暴食一夜之间枯萎,到底是谁搞的鬼。”雁伶商思忖。
谁知没过量久,千泽就瞥见路边一蒙面人,身形格外熟谙。
千泽从地上爬了起来,揉揉酸痛的后颈,太阴鳍从空中飘下来,问道,“成了?”
洛阳,蛊林苑。
探子咽了口唾沫,禀报导,“主子,我们细心搜刮了水珑坞四周,没有异动。”
管家则是满头大汗的跑到了洛阳贩子中,给小少爷找毒虫归去斗着玩,可无法才方才开春,街上没有几个卖虫的,即便有,个头也极小,放进斗坛里就看不见了。
管家见四周无人,从速把地上的虫笼都抢了过来,俄然发明有一只虫子极其特别,是一只通体透明如冰魄般的蜘蛛。
千泽高低打量了孔雀一番,这才想起交旧事,这不是花影救的阿谁小丫头么。
很久,雁伶商满面红光的走出阁房,寝殿中鱼水一番过后,自是畅快愉悦。
管家愁眉苦脸地坐在墙角,又不敢归去,磨蹭到了中午,还是两手空空。
管家如获珍宝,抱着一大堆虫子兴高采烈地跑回了雁家。
小男孩叫唤着号召站在一旁的管家,“你,去再给我找一只更好的!”
斗五毒源自雁家的五毒蛊,将毒虫放在坛中相互撕咬,终究留下的一只就是五毒蛊,传到洛阳这边,五毒蛊已经褪去了诡异的可骇色采,约莫成了孩子们消遣的玩物,但由此能够看出,雁家与洛阳各权势来往的密切程度,竟然让洛阳的孩子耳濡目染雁家的风俗。
“民女孔雀,拜见陛下。”那女孩子飒爽利落。
花影向千泽行了一礼,松了口气,“陛下,可找着您了,影送了那么多信来您也不回,影担忧您的安危,只好亲身来找您了。”
千泽摇点头,嘴里振振有词,“毒虫认主,不成随便变卖。”
千泽披着挡住脸颊的大氅,手里提着几个小笼子,内里装着几只小虫子。
“花影?”千泽一愣,松开了手。
“师父,我总感觉那里蹊跷,不可,我得去看看。”千泽翻身跳下了古琴。
“有凤将军坐镇,无人敢冒昧。”
管家慌了,抱着千泽的大腿不放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大师!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小人若拿不出虫子,家里少爷就要把小人扔进斗坛里了。”
“饶命啊陛下。”蒙面人摘上面巾,暴露了一张年青漂亮的脸。
青头蜈蚣遁进白玉坛子中的泥土中,俄然从黑蛛的肚皮下顶了出来,黑蛛猝不及防,肚皮被蜈蚣狠狠咬了一口,躺在泥土中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