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崖子又追思道:“那疫病持续一段光阴,俄然间,无数鬼怪从那神殿中冲出,各个儿身披黑甲,冒着黑烟,但身上酷寒至极,突入山庄,四周杀人。”忆起那会儿气象,兀自不寒而栗。
盘蜒道:“师父,我随你一起去。”
吕流馨无法说道:“是,师父。”盘蜒却道:“师父深明大义,舍不得我这般徒儿,怎会将我赶走?”
雨崖子道:“万仙中一本‘宇游史册’记录:‘六位真仙,斥地虚空,建藏经观,集仙石、神器、六合珍宝于观中,押妖妖怪怪、神灵奇精镇守。’说的是古时候有六位真仙,以伏羲八卦之术,创建空间,在此中建了个藏经道观,道观中藏有仙石,神器。又困住很多短长至极的妖怪保护。但真仙而后离了此世,不复得见,那藏经道观也就四分五裂,漫衍到世上各处了。”
她以往对雨崖子奉若神明,尊敬万分,毫不敢在她面前谈笑,但经盘蜒一起插科讥笑,她瞧出这位仙长性子暖和,与以往设想差得极远,虽仍恭敬至极,却也少了几分害怕。
但人们仿佛忘了他,没有人再提及此人,雨崖子身为仙长,并未几问,以免在凡人面前透露本身的脆弱感慨。
三人走出大殿,跟从群妖足迹,朝山间走去,吕流馨度量疫狐,又与盘蜒重归于好,更了结毕生心愿,得入万仙门中,当至心花怒放,一时半会儿难以安静下来,她问道:“师父,我读过你留下古书,书中将这疫狐称为恶兆,怎地现在与它如此密切?”
雨崖子神采宽裕,咳嗽一声,说道:“是,是。”
她回想起盘蜒初度叫她小师妹的景象,当时阳光洒洒,照亮她的心扉,令她头一次感受爱意,念及于此,她不由湿了眼眶,大着胆量,握住盘蜒手掌,盘蜒并不躲闪,反而握紧了她,吕流馨呼吸混乱,如沐东风普通。
她身为万仙仙家,自也有万仙傲岸脾气,回思这段情事,常常感到当年言行荒诞好笑,不知轻重,但在她心底,实仍难忘这铭记入骨的爱恋。因而她找到疫狐,一番察看,晓得正如那情郎所言,这疫狐并无大害,遂将其收留,带回万仙。又过了数十年,她练功大成,每隔一段光阴,就回到山庄,传授技艺,考查门人,指导此中豪杰人才入门。
雨崖子想起悲伤旧事,心头痛苦,点头道:“没甚么。”实在她当年景象与吕流馨普通,在山庄中有一情深意重的情郎,那情郎武功本不逊于她,只是得了沉痾,这才没被万仙瞧中。她寻求武道,与情郎别离,而情郎执意留守祖居之地,以防那神殿中妖魔重临。
她一走就是三十年,通过万仙磨练,练功有成,再返来时,早已物是人非,那情郎也不知去处了。
三人闷闷走了一会儿,足迹俄然失落不见,雨崖子吃了一惊,茫然张望,但群妖仿佛飞上天普通全无踪迹。
吕流馨奇道:“可师父先前说,这神殿乃古时仙魔所留,此中极其伤害,不成轰动,你又岂能不知?那万鬼又为何晓得?”
吕流馨问道:“师父,那神殿在哪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万鬼定是冲着神殿去的,我们只要找那神殿便可。”
雨崖子道:“你这混账,到底懂不懂少女心机?流馨她如此待你,旁人求之不得,你当真不知好歹!还不快向流馨赔罪?”
盘蜒道:“师妹,你听我一句,你功力不济,去了反而拖累,仅由我二人去便可,你留在此处,等我二人返来找你。”
吕流馨与盘蜒对望一眼,她心道:“那是数百年前的事,但对比目前,多么偶合?我便是由这疫狐,对盘蜒哥哥....动心的。”
雨崖子叹道:“此事也是由山中那隐蔽万分的神殿引发,当年我仍在山庄当中练武,那神殿中浊气披收回来,传染世人,患者浩繁,而我一名....一名朋友刚巧找着这疫狐,被这疫狐咬了,由此染毒,我便觉得此狐害人极深,并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