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暗想:“瞧此二人模样,真是丢人现眼。”但转念一想,万仙门人,大多皆是这般熊样,平生所求无外乎美色吃苦,此二人也不算特别,只是不知陆振英为何万里来此?
马勒冷冷说道:“此地如此怠慢,我们待会儿可不付账。”
那郑师兄叫郑喜,被一通斥责,心底挟恨,只羞得抬不开端来。而那马师兄叫马勒,不由气急废弛,他嚷道:“他们不知去处,也不知遭受何事,我们追踪过来,已过了月余,不过是找找其下落,查清他们几人了局罢了,哪有那么焦急?”
那马勒也一口将茶水吐出,拍桌子嚷道:“店家,店家,你这茶水恶心坏了!你可知我们是甚么人?”
盘蜒悄悄点头:“义妹这话说的好,万仙当中,虽号称皆为修道人士,但有几人能有她这般见地气势?”
陆振英又道:“现在我们来此,为的乃是找寻失落的几位同门,他们行迹未明,存亡不知,我念及他们安危,心中焦心,故而一刻也不敢逗留,风风火火、吃紧仓促的来救他们,便是早上一分一毫,也是好的。两位师兄,昨夜你二人但是去镇上乐坊花天酒地了?你们这般行动,有负师门所托,更陷那些受难同门于水火。”
那马师兄笑道:“你师兄我看着年青,实则已六十不足,年事越大,这世事看的便越透辟。我们这万仙门哪,既然已脱尘登仙,便得有当仙家的气度,凡是讲究不急不躁,清闲随便,如此方得萧洒。”
陆振英说道:“若他们仍有一线朝气,我们便决不能懒惰。”
另一人也道:“师妹,我有一句肺腑之言,本日要劝一劝你。”
盘蜒见她神采,却又悄悄喝采:“她这惶恐神情满是装的,她习练内力有成,自有解穴之法,莫非是想今先人丁中套出话来?”
她转过身来,再度斩出剑气,灭了大火,那跑堂趁此机会,俄然欺近,在陆振英脖子、腹部一拍,陆振英“啊”地一声,手足生硬,似成了石雕普通。
郑喜拔出剑来,连椅子一道称身扑上,一道剑气刺向那跑堂,但敌手身法滑溜,悄悄避开,手指隔空一点,郑喜顿觉臀部如同火烧,痛的大呼起来,只听呼地一声,两张椅子着火,郑喜、马勒吓得上蹿下跳,满地翻滚,跑堂的双足连点,招式精美,刹时踢中两人穴道。
郑喜“哼”了一声,神采不豫,说道:“你当我们是未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么?我三人乃万仙仙家,平时喝茶仙茶,晓得好歹,你这茶味道有古怪,还想抵赖狡赖?你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拆了你这茶馆。”
马师兄又道:“你下得山来,一起上马不断蹄,也不与咱二人玩耍扳谈,好伤同门之谊,今个好不轻易到了此处,风景可贵,平生少有,师妹当放下担子,随我二人转悠转悠,欢愉欢愉。”那郑师兄嘿嘿一笑,连连点头。
陆振英“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陆振英神采慎重,点头道:“马师兄请说,我洗耳恭听。”
陆振英喝道:“你伤我同门,便是与我为敌!”更未几话,一剑此处,快极无影,顷刻身法剑招皆如雷霆普通,她昔日蒙盘蜒指导,练成这轩辕雷霆真气,又精通飞升隔世工夫,身法之快,在万仙渡舟一层实可算作第一。
那跑堂的满脸倾慕之色,躬身说道:“女人才是天仙般的人物,其他这两个货品,乃是人中残渣,不值一提。我这回脱手,乃是帮女人出气,女人莫非看不出来么?”
郑、马二人仙法高深,若正面与郑喜相斗,毫不至于一招败阵,但被火烧屁股之下,难以发挥工夫,竟转眼被仇敌制住。楼上客人纷繁惶恐,不敢再凑热烈,一齐夺路而逃,盘蜒一个翻身,躲在柜台以后,探头偷瞧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