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然苦笑道:“女子越年长,越盼真情郎。”话说一半,蓦地抿唇不语。盘蜒朝她一望,见她目光躲闪,不知有何心机。
盘蜒换衣以后,霜然再行沐浴。盘蜒仓猝避开,偶尔间想起先前陆振英在池边擦身之事,心中一动,偷偷张看,见霜然头颈以下皮肤衰老,好像枯树普通,而容颜却与少女无异。霜然朝他望来,盘蜒大骇,回身缩颈,仓促跑开。
盘蜒心知霜然武功极高,只怕与张千峰相差无几,她以往心灰意懒,因此使不出实在工夫来,眼下精力抖擞,为人又沉着,自保绰绰不足,他朝她跪地叩首,随即奔向城中。
霜然也觉震惊,说道:“城中兵力希少,局面倒霉,我们需设法逃脱。”
盘蜒道:“眼下不忙话旧,仇敌势大,当速速出发,前去汉南与二公子汇合。”
盘蜒心下大震,暗想:“他为何晓得义妹进入轩辕神殿之事?此人武功太强,我该如何救她?”
霜然不觉得意,换上新衣,闭上洞门,说道:“你若在此并无牵涉,那我们便就此拜别。”
盘蜒惊道:“师父,正如那二公子所料,只怕有仇敌得了动静,顺势攻出去了!”
正说话间,却见城内火光当中,有一青袍男人朝此走来。此人中等身材,一对横眉,双目又凶又大,留一丛乌黑髯毛,迈步之际,非常安闲。
盘蜒问道:“张仙家,我义妹呢?”
盘蜒松了口气,问道:“你可知这些妖怪是甚么来头?”
他抓起一把灰烬,掌心滚烫,仓猝撒出,借之占卜,算定方位,遂追踪畴昔,又找了好久,却在一高楼屋顶见到张千峰身影,只见他赤手空拳,独斗四个仇敌,仇敌或有铁齿,或有毒舌,或无益爪,或持巨锤,各个儿体型庞大,与盘蜒赶上的湛蓝巨人类似。
张千峰体内真气震惊,久久不平,但他强忍不适,大声道:“中间又是何人?身负如此神功,为何要与妖报酬伍,掠取这无助弱女?”
霜然在盘蜒额上一吻,盘蜒吓了一跳,正想相问,霜然道:“你我同为贪魂蚺,如此可相互感知。我不想抛头露面,你先去与她汇合,等候机会,我自会来找你。”
盘蜒笑了一声,行似游龙,从巨人身边绕过,很多蛇伯兵士惊诧谛视,眼中尽是畏敬之情。
巨人痛骂道:“钵儿塔啦!”不知何意,飞足一踢,砰地一声,竟踢中一堵大树,他大声痛呼,稍一失衡,盘蜒早沿着他手臂跃上他肩膀,使出幻灵掌力,在它脑上一拍。
那人将陆振英擒住,在马背上一点,刹时又飞出二十丈远,身法之快,直是难以言喻。
早在张千峰中招倒地之际,盘蜒翻身骑上那猎林,一振缰绳,朝张千峰奔去,猎林奔行如风,盘蜒一把将他拉上马背,借此躲开这一招。
盘蜒心知定是极北之地的众妖夜袭,点头道:“妙极,妙极,我倒是头一回见着北方妖族。”那湛蓝巨人高举木棒,砸向盘蜒脑袋,盘蜒身形一转,躲到巨人足下,手掌变动,蓦地推出,顷刻面前雾气昏黄,飘向那巨人。
那人“咦”了一声,身子回旋,顷刻暴风高文,气势澎湃,将张千峰掌力化解,又一指朝张千峰点来。张千峰应变奇速,摆布掌交叉一托,耳中嗡嗡作响,胸口巨震,连退数步。那人虽只单手,但招式连缀不竭,风起云涌,如鬼如神,张千峰摆布见拙,只得连连后退。
那人倏然一晃,身影如电,已然绕过张千峰,来到陆振英面前。二者秘闻距约莫三十丈远,岂料此人说来讲来,陆振英大惊失容,想要拔剑抵挡,但那人左手按住陆振英肩膀,右掌在陆振英脖子上统统,饶是陆振英此时内力有成,但应用未熟,顿时便晕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