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连连躬身道:“小人随口一说,那里有甚么高超见地?庄主夸奖过了,过了。”
他拜师之心极诚,不敢获咎此人,谨慎掌控分寸,竭力反对,却节节败退,约莫支撑半晌,吕西悬哈哈一笑,松开手来,说道:“本来你工夫不差,却不知曾是哪门哪派的妙手?”
玉家兄弟见状大喜,玉不莹说道:“小师妹出马,师父那里有不准之理?”玉不甜道:“不错,盘蜒小哥,不,眼下便可改口叫盘蜒师弟了。”
吕流馨转头朝盘蜒甜美一笑,说道:“这是本山庄的大师兄,待人可凶的要命,但有我在此,你莫要惊骇。”
走下台阶,见一大殿模样的宅子,前头有一广漠平台,约莫十多个山庄门人正布阵午练,出拳时大声呼和,踢腿时风声飒飒,又有一高雅公子负手慢行,他身穿蓝袍,文士打扮,神态峻厉刻薄,时不时揪出旁人,厉声喝骂,那人答话稍慢,便得他狠心体罚重责。
易安微一踌躇,退开一步,说道:“师父在里头昼寝,我是怕你们将他吵醒....”
盘蜒拱手道:“同喜,同喜。”四人离了瀑布,回到大院,其他弟子见吕流馨返回,无不见礼号召,吕流馨微微点头,对盘蜒轻声道:“本门门规森严,在内院当中,不成大声鼓噪。”世人又见她对盘蜒如此亲热,很多男弟子大感奇特,忿忿不平,盘蜒心道:“初来乍到,闷声发财。”一言不发的随吕流馨赶路。
这神刃山庄既然以“神刃”自号,天然大家喜好宝剑宝刀。吕流馨见状欣喜若狂,暗想:“我若得了此剑,祖师爷本年返乡,一见我有这宝贝,定会招我踏入万仙门。”
玉不莹对这大师兄老迈不满,嚷道:“大师兄,你这些弟子犯了甚么错?为何要他们顶着太阳享福?”
吕流馨不再客气,叱道:“易安,你还不快快让开?我要去见爹爹,你胆敢禁止我么?”
盘蜒又跪倒在地,说道:“鄙人昔日曾在泰家一傍门中学艺,而后泰家与万鬼勾搭,我不肯与之同流合污,故而逃至此处。”
但他奋发一会儿,俄然又想:“我本觉得本身面壁苦思的这‘天运掌剑’工夫,已脱出祖师武学桎梏,想不到仍不过她当年入道前的境地,祖师工夫,当真深不成测。”不免又有几分懊丧。
盘蜒东张西望,见这大宅外有两座石雕,一是猛虎,作势欲扑,一是神龙,回旋向上,他观其形状,赞道:“虎为动,龟为静,龙为乱运,火凤为定运,庄主定是喜动而稳定,心游而神凝的高人。”
吕西悬笑道:“那里?我信赖天运如此,缘分必定,将小兄弟送来点化于我。即便你当真是偶然之言,也令我受益匪浅了。”
吕流馨嗔道:“闻道有前后,术业有专攻,你学艺不精,带艺投师,年纪比我大些,也算不得如何希奇。哼,我吕氏一派,技艺广博高深,若非根骨本性极佳之人,我...吕先生还不屑去教呢。”她平生从未收过门徒,但一向非常神驰,又一贯自高高傲,盘蜒此时奉上门来,她心下欢乐,自要来一场开门大吉。
盘蜒沉吟半晌,说道:“鄙人有一件好礼,正要赠送女人,还请女人过目。”说罢抽出妙水剑来,银光一闪,非常刺眼。
那大师兄双目扫过四人,见到盘蜒,眉头一皱,再见吕流馨对盘蜒侧目浅笑,更是光火,大声道:“本门练武重地,你门带这不相干的人来做甚么?”
殊不知这门前雕像,恰是这山庄那位万仙门祖宗所留,她当年练功如有所悟,极其高兴,故而锻造神像纪之。
玉不莹喊道:“易安,你用这归尘擒特长,哪是试他手腕?怕是要折断他一条膀子吧,有我混世宝玉不莹在此,哪容你伤他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