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见瞪视天心,寂静半晌,俄然“嘿嘿嘿”的轻笑起来,天心道:“你何必装模作样?如你手上玩意儿不差,为何要折腾这很多花腔?你工夫虽高,但从小到大,这懦夫性子却千万改不了。”
盘蜒笑了一声,对张千峰道:“师兄,缴械!”
盘蜒侧过脑袋,偷瞧天见,此人微抬手臂,五指箕张,朝群雄晃了晃。群雄顿时变了神采,从中又跳出一老衲,喝道:“贫僧拜庭,今个儿是来报仇雪耻,可不管甚么江湖端方。这小丫头自夸了得,非要硬出头,大伙儿报仇要紧,抄家伙上!”
天心叱了一声,身子拔起,眨眼间已至无情道人身侧,无情道人修为深厚,习练上乘刀法已久,立时有应对之法,使“思乡心切”,手中单刀一拐,劈向天气度口。但天心微微一笑,短剑闲逛,交于右手,又已点中无情道人“太乙穴”,这一招奇妙至极,手指灵动,好像杂耍普通,无情虽有一身踏实了得的内功,但瞬息间也败了下来。
拜庭僧脑筋胡涂,愈发慌乱,嚷道:“本来你们是一派的,我还当你们两家有仇呢。”
泰荣双目中闪过一丝恨意,盯着盘蜒腰间宝刀,定是想起当年盘蜒禁止之仇。此人数年前于神刃山庄的藏经道观中找寻宝贝,但前后败于雨崖子、盘蜒之手,至今引觉得耻,现在仇敌相见,当真气恼非常。
天心奇道:“你怎地这般蠢?我与天豪爷爷本是一派,何必收甚么财帛?”
盘蜒与张千峰齐声道:“公子妙剑,当世无双!”用力呼喊鼓掌。天心望向堂上群雄,只见世人面露怯意,再去看天见、天豪,这二人眼神有些躲闪。
天见哈哈大笑道:“泰家并非万鬼,那里有那么多仇怨?”
天见笑声戛但是止,笑容减退,哼了一声,说道:“本人并非怕了你那剑法,不过想学上一学,见上一见,瞧瞧这虚度工夫到底有何奇妙之处。你这婊・子无足轻重,真正可虑的,乃是天相、天倾那二人。本人从不做毫无掌控之事。你三人来此薄衣山庄,无人晓得,现在还想生还么?”
天心与张千峰同时问道:“他们是谁?”
天心冷冷说道:“天见,你若真想见地我‘虚度工夫’之技,何必玩这很多花腔?我们这便较量较量如何?”
天心掣剑在手,纤腰一旋,一剑反刺向白鸥咽喉。老衲见来势太快,抵挡不住,斜身闪避,但天心可随便掌控剑灵,“虚度工夫”悄悄巧巧一拆,招式一分为二,刹时已到白鸥身后,倒转剑身,剑柄在老衲肩上一敲。白鸥僧“啊”地一声,神采惭愧,穴道已然受制。
无情连声道:“不敢,不敢,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天见俄然神采丢脸,强笑道:“岂有此事?我与天心儿途中巧遇,怎来得及做如此安插?这些仇家,我是一个都不认得的。”
天心解开白鸥僧穴道,说:“老衲人,承让了。”
盘蜒顺势一招“十八钓叟”,将那些铲斧刀剑,短打长兵全数捞了过来,抛在地上。张千峰又一掌打向右首,群雄虽有防备,但他这掌法过分精美,世人惊呼声中,兵刃纷繁脱手,盘蜒依样画葫芦,将那些兵刃拉扯到近处,如此除了那些背靠角落的蓝袍人以外,其他仇家全成了赤手空拳。
盘蜒瞧瞧天见天豪,又看看这无情,说道:“公子爷,我瞧这道人定不怕死,且武功高超之至。你与他存亡相搏,千万不成包涵。”
无情道人闷哼一声,神采顿时和缓下来,缓缓说道:“倒也不必如此,只要女人能胜个一招半式,此仇便一笔取消。”
天见神采愤怒,大声道:“兀那和尚,你想要教唆诽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