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女人瞧着青丝这般模样,非常心疼。
青丝点头:“孟女人,如我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死于我来讲何尝不是一种摆脱……”活着于她而言不过徒添痛苦,倒不如死了洁净。
那日青丝想她该回到渔村,然后找个浅显人浅显的度过余生。
青丝还是点头:“自始自终不过是我一厢甘心,将军向来未曾爱过我,又何来对不起一说。”青丝苦涩的笑:“究其不过是我束缚他罢了。
“青丝,将军但是做了甚么对不起你的事?”
这一次是真的摆脱了,再也不消受伤,心亦再也不会因他而痛,如此真好。
“孟女人,若青丝不在了,孟女人可否帮青丝找到兄长……”
“呸呸呸,青丝,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孟女人疼惜的看着青丝,道:“青丝,你为何伤的这般重?”
而于将军说来,却向来只做和夜灵有关的事,其他的人或事十足与他无关。
青丝嘴唇微启,似另有话要说,倒是任何声音也发不出来。
本来青丝甚惊骇灭亡,只因死去后便再无机遇陪在他身边,现在倒是欣然面对。
孟女人方回到都城,这期间产生了甚么事,她都不甚体味,只偶尔听百姓闲谈起青丝,这才晓得青丝竟是接连多日卧床不起,初初孟女人觉得青丝不过是身负重伤尚未病愈罢了,然现在瞧着青丝面如死灰,便觉着约摸是将军伤透了青丝的心。
青丝瞧见孟女人,硬是挤出一抹笑容:“孟女人,你来了。”说罢,又是一阵猛咳。
青丝嘴角的血渍沾在他的白衣上,她有力的笑笑:“将军,青丝想归去了。”
孟女人尚未进殿便闻声有咳嗽声从殿里传出来,待到她走进殿,却见青丝面庞暗澹,手中的红色丝帕已被鲜血染红。
李丝丝早已湿了眼眶,她用纸巾将泪水擦净,道:“比来泪腺太敏感,让您见笑了。”
将军仓促赶来,他抱着青丝,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信赖我。”
孟女人在外游历多年,见过太多人死去,若非伤的太深,极少瞧见如青丝这般希冀灭亡的人。
青丝煞白着一张脸,艰巨的挤出一丝笑容,衰弱的说:“孟女人,你如何有空来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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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素白着一张脸,有力地笑笑,孟女人瞧着内心不觉又疼上几分。
痴情和至心都留给夜灵,无情和悲伤都留给青丝。
女子锦衣华裳,瞧见青丝颓废的模样,倒是笑了:“我同你讲个故事,几年前,灵姐姐与将军辩论过后,负气分开,不谨慎突入梁国境内,灵姐姐虽是将门以后,习得些技击,却也寡不敌众,被打的遍体鳞伤,当时灵姐姐奄奄一息,几近没有存活的机遇,将军听闻甚么也没说,仅动员部下几千精兵讨伐梁国,梁国败北将军只将灵姐姐的躯体带回,并安设在寒玉棺里,为防身材腐臭,将军特地问皇上讨来碧海珠,只为保全灵姐姐的身材。你可知这么多年畴昔,将军未曾放弃救灵姐姐的动机,想着有朝一日灵姐姐能醒过来。”女子特特看一眼青丝,道:“眼下需用到的药材全都寻到,只需用一人的骨肉换之便可唤醒。”
青丝同将军提过,将军大发雷霆,青丝从未想过一贯少言寡语的将军建议脾气来是如此的可骇。
“真的!只可惜青丝恐怕……”再也等不到那一天。
“孟女人,青丝想回渔村,你能带青丝分开吗?”曾经青丝待在将军府靠的是对将军的执念,现在这一丝执念终是幻灭,将军府于她而言已没甚么可值得沉沦。
青丝的身材一日不如一日,孟女人来看她时,她站都没法站起来。
“等你身子病愈,我便带你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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