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娘面露难色,道:“二狗管事,我儿参军从戎,至今没有音信。我家老头子也不在了,家中实在没有男丁耕作。本年收成又不好,耕地转不出去,荒了一年,实在是没有地租交啊!”
宋大娘脸上现出一丝赧然之色来,道:“不瞒公子说,我家老头子客岁刚过世,家里现在只要我跟小花两小我在,靠我养鸡和替人补缀弄些银钱度日,常日也少不了邻里布施,天然得省吃俭用些。这些东西都是拿来接待高朋的,我们只要过节的时候才舍得吃。”
“倒是有一个。”宋大娘道:“我有个弟弟,暮年四周闯荡,没个落脚的地儿。直到半年多前,他托人捎信儿来讲,在都城郊区开了个茶社,算是站稳了脚根儿,想接我们一起畴昔。”
宋大娘这才重视到白玉郎就站在中间,眯着眼细心打量了两下,却不认得,不由利诱地问道:“不晓得公子是……”
宋大娘难堪隧道:“我家中的状况,管事应当也清楚,实在是没有甚么值钱的东西来抵地租了。”
宋大娘仓促走出门,看到门外站了三名仆人模样的人。中间领头的人头戴狗皮小帽,尖嘴猴腮,看到宋大娘出来后,冷哼道:“拖拖沓拉的,行动真慢!废话未几说,从速把本年的地租交了!”
宋大娘有些羞赧地笑了笑道:“公子谈笑了!这都是些不值钱的乡间玩意儿。茶是村里的阿强从山上采的野茶,丸子是我用山上采来的野菜,掺了点儿白面和腌野兔子肉做的。公子如果不嫌弃,就多吃一点儿。”
“这可使不得啊!”宋大娘大惊失容,将小花紧紧护在身后,道:“地租等我儿返来天然会补上。小花她年纪小,不懂事,管事你就放过她吧!”
“那真是多谢公子了!”宋大娘道了一声感激,接着有些游移地问道:“公子……要不要来家里坐坐?”
正在闲谈时,一个凶恶的声音从屋别传了出去:“老太婆,出来交租了!”
宋大娘摇了点头道:“我们家祖祖辈辈在这里糊口了几十年,对内里底子都不体味。我现在年纪大了,也经不起折腾,就想着能安安稳稳地把小花拉扯大。再说小花她爹如果有一天返来了,找不到我们如何办?”
宋大娘听到这个声音后,面色遽然一变,向白玉郎道:“公子你先坐,我出去看一下!”
宋大娘虽不认得白玉郎,可见他一身绫罗,必定是来自富朱紫家。她恐怕自家贫苦,接待不周,乃至怠慢高朋,以是才有些游移。
白玉郎站在门旁,四下打量着房间。不过宋大娘家徒四壁,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一件,几近能够一览无余,实在是没有甚么好打量的。
白玉郎点了点头,拿起一个丸子,正待入口,却见小花手指含在嘴里,正眼巴巴地看着白玉郎手上的丸子。
李二狗眸子转了转,目光落在躲在宋大娘身后的小花身上,阴声笑道:“如何没有,你不是另有个小孙女么?恰好我们老爷家里缺丫环,拿她抵地租恰好!”
白玉郎微微一笑,将丸子递给小花,小花眉开眼笑地将丸子往嘴里塞。
白玉郎晓得,这个老妇人必定就是小花的奶奶宋大娘了。他见宋大娘脱手打小花,仓猝禁止道:“大娘别再打了,再打就把孩子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