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周府,见周宁与凌未已正在扳谈,松了口气。
他未曾修行时,就传闻过,佛门大德坐化,会留下舍利子。
只是出于心中对老衲的一丝敬意,虽不信佛,却还是诵得诚恳。
“舍利弗,彼土何故名为极乐?其国众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故名极乐……”
花恺目光落于另一侧……
只把周遭照得金光灿灿,却不烧一草一木。
草席当中鲜明大放光亮,熊的一声,无火自燃。
那是一颗颗骨质晶莹的结晶体,散落在草席上,怕不有上百颗。
另有他本身,这统统让他得见,舍利子也到了他手中,究竟是机遇偶合,还是本来就在老衲的算计当中?
也没有人说要将老衲尸身带去安葬。
不过,这老衲的境地倒是比他所想的更高,几近成绩了真正的佛门金身,以是才有舍利留下,并且数量极多。
奇特的是,一道道火焰腾跃,却不伤草席半分。
现在倒是亲目睹证,此言不虚。
才将百来颗舍利子收起,正待要清算余下的脏腑下葬,便俄然发明,这些被老衲本身从腹腔中活活取出来的五脏六腑,又出现了金光。
自戕不算,还要本身将本身掏空,身后真正的遗堕落为了舍利,内脏却变成了遗蜕。
以他的《周天劫经》而言,无垢以后,就是无漏无缺的金身。
“舍利弗。我见是利,故说此言。如有众生,闻是说者,该当发愿,生彼国土……”
不过现在既有动静,也无妨听一听,若能等闲查出本相,再好不过,起码不会让他所救非人。
色彩有黑有白,有黄有红,此中另有一片圆弧状,拇指大小的骨板,晶莹如玉,色作五彩,极其瑰丽。
风平浪静,一晃又是两天。
不过却只要一个衙差,领着一个书吏和仵作,扣问了守在此地的衙差几句,便来到草席边上,对尸身作了番查抄,记录了几笔,也未几担搁,就一起分开了。
扣问了一番,他让筹办的东西已经筹办好了大半,剩下的一些也有了出处,便催促了一番。
不说老衲的佛法修为,气度有多泛博,能修出无垢之体,一身神通何其强大,他若不想死,谁能逼他?
在这以后,如何往前走,修炼出更强大、神异的肉身,还要看小我修行。
花恺眼皮微动,却没有停下诵经声,还是沉心静气,诵念佛文。
佛门便是修炼金身的大里手。
这舍利子,便是一丝不朽金性。
荒漠,草席,尸身,肉块,诵经声,白衣少年,一时相融,诡异,却又宁静。
所谓无垢之体,并非只是某种体质的专驰名词,而只是一种肉身境地的描述。
草席之下,老衲的残躯早已杳无踪迹。
脏腑之间有金光相连,一片恍惚,鲜明变成了一具躯体,和老衲之前的遗蜕普通无二。
诵经之声降落,琉璃火焰轻灵跳动,光亮大放。
花恺略一沉吟,又拜了几拜,撕下长衫下摆,将草席上的金身舍利捧起,用撕下的下摆包了起来。
“……”
各种手腕,如何奇异先不说,此平清楚是有甚么算计,不然又何需这般手脚?
之前花恺还对老衲的死存有一丝迷惑,现在更是确信,他真的是坐化了。
难言伤感,却总有几分可惜。
唇齿张合,口诵《阿弥陀经》,为老衲超度。
只是现在发明城在有暗潮涌动,却不想再用心他顾。
火焰伸展,从草席中蹿出。
“舍利弗。彼佛光亮无量,照十方国,无所停滞,是故号为阿弥陀……”
花恺一听,便晓得这李八坡八成是来回报朱三的环境。
这些金身舍利,形状或如圆珠,或如圆环,或如细柱,或如蜂巢,不一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