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恺眉头微皱,凌未已已先他发问:“花兄可曾传闻过,三千年前的天人之祸?”
也没有过量理睬,拉着凌未已在偏厅坐下,又持续刚才的话题。
花恺翻了个白眼,摇点头。
三千年前,只是一个边界。
这一场大祸值与不值,真不是三两句话能说清的。
他们四周现在就有人在窥视。
天庭元气大伤,地府失序,而人族固然得以喘气,但支出的代价太大太大。
凌未已看出他并未将事情放在心上,不由劝道:“花兄可莫要小瞧那城隍。”
六合间各司其职,到处是瑰丽神话,仙幻名胜,该当是一个波澜壮阔的乱世、大世。
六合间人神共存。
这一场天人之祸,能够说没有赢家。
明显有仙神,有皇朝次序,恰好又这么混乱。
凌未已正色道。
花恺不怕人,却怕费事。
“天”进不来,鬼出不去,人又有力管,怎能稳定?
凌未已有点不测,不过也没卖关子,很快就道:“小生从祖上留下的文籍中看过,三千多年前,此人间却不是如现在这般……”
花恺不在乎地笑了笑:“多谢凌兄挂记了。”
我上哪听去?别说三千年,离了这淄县,三天前的事小爷都没地听去。
回到周府,拉来个主子问了几句,那小童仍在昏睡。
“传闻当年,天帝被乾皇以江山社稷图所伤,不得不退,眼看着乾皇封天绝地,但也并非毫无做为。”
天帝的天。
倒是一只大狐狸,落地一个翻滚,就变成了一个男人,恰是凌未已。
他虽是妖,但多与人交好,并且这一场大祸,没有生灵能脱身于外,乃至能够说,最惨的,不是天人这两方“祸首”,而是被连累此中的万灵。
凌未已看到花恺安然无恙,较着松了口气。
人间有皇朝辖治九州大地。
说完这一段暗中的汗青,凌未已停了下来,沉沉地叹了口气。
人族当中,自有强者辈出,虽不能使万族伏首,却也能护佑人族,为天下百姓谋一方安宁。
地君独镇九幽,手掌存亡循环。
天命之下,敢有半点不从,便是灰飞烟灭,连累万民。
又铸人皇金敕,诏告:天上地下,今先人间唯人,不进贡,不朝天,不敬神,天上地下,九州四海万灵,敢有犯人族一毫者,必穷千秋万世,诛尽戮绝!
凌未已不等他发问,就倒了出来:“小生不知那淄县城隍,是不是真正的神灵仙官,却能必定二者间,必有联络。”
天帝高坐九天,统御周天寰宇。
能够说,现在的人间大地,每一寸都是由人族鲜血灌溉的。
而周宁一向陪在床边,寸步不离地顾问着,比亲爹都亲,就因为这小童和阿谁华私有关,也不知阿谁华公到底有甚么魔力。
如此不记年代,终有一代人皇“启”抖擞,于通天神山“周”之巅,祭天大典之上,掀翻祭坛,怒斩天使。
便是人皇,也要在天命之下,昂首称臣,每年都要穷刮天下,祀神祭天。
“花兄,小生刚从家中返回,听闻你要来闯这城隍庙,本想来劝止,却不想……”
又以山川作骨,江河为络,亿万英魂血肉浇铸,九州化眼,上应周天星斗,下承社稷黎庶,炼江山社稷图,封天锁地,今先人间再无仙神影踪。
天翻地覆,生灵涂炭。
庄严与生命,孰轻孰重?
从凌未已的嘴里描述的,是一个陈腐的,看似瑰丽壮阔的天下。
连人族修士都大多要被拉去充当“上天”夫役。
是时,大地之上,蛮荒未褪,山海以内有妖魅,河岳当中有精怪,便是到处遍及的禽兽鳞虫,也能随时要了性命。
凌未已摇点头:“当年,六合虽绝,可‘天’并没有就此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