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间,已化作一尊高逾百丈的黄金坐佛。
那尊本已垂垂规复的大帝,又再次惨嚎挣扎扭曲,这一次仿佛比之前更加痛苦,周身金光暗淡的速率也较着更加敏捷。
“真当小爷是泥捏的?”
应当说,是挤出……
将那尊伟岸大帝刷入长河当中。
突地平空响起一声梵音,胸中传来来阵阵热流,花恺猛地复苏过来,神采骇然。
不过花恺并未如老衲所劝,就此拜别。
花恺正觉得光影表面和金佛已经得胜,这一场空前之战要就此闭幕。
“万法唯心,慈航普渡!”
花恺惊奇地发明,胸中一阵阵发热,一件物事从怀中飞出——一个锦囊。
“这不成能!”
“天母运合,玉阙真仙。清宁宇宙,仁慈而怜。从善者奉,逆我者亶。人间祀仰,六合齐年。”
那光影表面抚去的得空玉手顿时一滞,月华微黯。
又有黄金佛陀,佛音阵阵,佛光普照:“驾大般若之慈航,越三有之苦津,入普贤之愿海,渡法界之飘溺。”
反应过来,看向中间的大胡子,只见他双眼紧闭,手捏印诀,嘴唇喃喃急动:“般若般罗蜜,般若般罗蜜,般若般罗蜜,般若般罗蜜……”
虚空当中,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力量,在反对这尊女神的来临。
一个崇高的女声在六合间反响:
光影表面与百丈金佛充耳不闻。
那百十颗舍利,便装在那锦囊中,一向随身照顾。
花恺手中翻出一物,望向虚空中那庞大表面,狠狠自语……
弘大的佛号,如晨钟幕鼓,响彻虚空,老衲缓缓于虚空缓缓跌跏而坐,虚幻的身影竟垂垂化实,变作黄金般的质地。
金佛佛掌仿佛给“她”带来了费事,悄悄一招,便将那尊大帝头顶的金色莲把戏回击中,月华重辉。
那本在正气长河中苦痛欲狂的大帝,竟安宁了下来,扭曲的帝颜竟变得安宁非常,本已暗淡的绕身金光竟又重新抖擞。
而那得空玉手仿佛也没法禁止。
“正气长河!”
这尊大帝在至纯至大至刚的正气长河冲刷下,本已金光暗淡,身影不竭扭曲。
金佛唇启开阖,梵音阵阵,佛掌竖起,作恐惧印,缓缓向那得空玉手按了出去。
“南无……阿弥陀佛——!”
花恺心中一阵阵烦躁,身边大胡子念佛的声音也越来越急。
长河冲刷,佛光普照,玉手仿佛也难以抵挡,竟缓缓缩回虚空,隐没不见。
“啊啊啊——!”
与此同时,花恺心底却突地响起那老衲的声音:“速速拜别!”
贰心感其佛法修为,还为其诵经超度,而后其尸自烬,化为舍利。
看他虽有些艰巨,却临时抵当住了那种可骇的无形力量。
如同无数人齐声惨叫汇成一道,凄厉诡异之极。
表面中闪现的,是一个张完美的脸。
光影表面与百丈金佛的充耳不闻,更加激愤了那虚空后的存在,无形的薄膜被拉扯得更加紧绷。
百余舍利也在无色火焰的燃烧下,倾刻化作五彩琉璃液,缓缓流淌,似在虚空中勾画着甚么。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zhì),则不得其正,有所惊骇,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
“华仲道,普渡!”
只见那得空玉手隐没之处,忽地闪现出一个庞大的透明表面,那是一张脸!
书卷长展,佛掌轻探。
“元圣娘娘救我——!”
“唵——”
六合间风云荡漾,神威如狱。
还将来得及思虑刚才唤醒他的那声梵音和热流从何而来,便见那只得空玉手上的金色莲花缓缓飞起,落于那大帝头顶虚空,点点金辉长空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