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恺提了提还在空中不断挣扎着短小四肢的小童,笑道:“我承诺了华先生,要为他完成一心愿,这小子,我会照顾好的,周兄就不必担忧了。”
花恺很想利用他,不过终究还是仰开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粉饰本身心中那丝愧意和不忍。
那小童本就聪明之极,又长年跟在华仲道身边,不时熏陶,虽是年幼,心机却聪活络捷,刹时明白了花恺言中之意。
因为早前有小鬼在周府窥测,花恺一向放在心上,未免本身分开会被“人”趁虚而入,一向将阵器留在周府,还把策动剑阵的体例教与凌未已。
“好人!”
“我既实言,又拿了你的东西,是我欠你的,你为此捐躯成仁,我便为你成此大义,届时你我再不相欠……”
花恺点点头:“叨扰多时,我也该走了。”
周宁忙道:“花兄,那这孩子……”
周宁闻言,脚下趔趄,仰天痛呼:“呜呼哀哉!使无华公,天下何如?”
低头看了一眼,小童的小圆脸上尽是泪痕,小小的胸脯跟着抽泣一下一下地鼓起。
回过甚来,周宁与凌未已连袂而来,身后还缀着个圆墩墎的小童。
小童小嘴渐渐张大,收回撕心裂肺的哭嚎,豆大的泪珠滚滚滑落。
周宁向来为人迂直,有些不忍道:“孩子,华公遭遇此劫,确是大不幸,可却非花兄之责,他对你有拯救之恩,又不吝性命为华公驰驱,你实不该指责他啊。”
“我实言了,没能带回华先生。”
固然凌未已难以完整阐扬剑阵的能力,但他毕竟是千大哥狐,道行再弱,也足以催动剑阵,抵挡平常妖魔邪祟,当不在话下。
他是想把脸上的眼泪抹去,不想在骗他的“好人”前逞强,却不晓得这一抹更是将眼泪鼻涕抹得满脸都是。
凌未已闻言心中一惊,面上却未动声色,看了花恺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周宁惊道:“啊!花兄何出此言?”
花恺笑了笑,忽又一顿,扫了一眼周宁,唇齿未动,却已聚气成线,传音凌未已:“凌兄,我所言并非客气,周兄身上似有‘人’所觊觎之处,我怕我走后还会有费事缠身,那金光七截剑阵我便留下,若事有不谐,可随时传讯于我。”
脑中俄然闪过那老者以一介凡躯,挡在他和燕赤霞身前,一步步迈向那尊“大帝”的身影,另有他临行前所说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