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十余精骑如暴风袭卷,扬起漫漫烟尘如龙,由远及近,眨眼便至面前,顿时骑士个个身着明光铠甲,肩披玄色大氅,雄浑精干,端的是马如腾龙,人似虓虎。
奇异的是,他的琴音一起,那十余精骑不知受了甚么影响,齐齐闷哼一声,进退有据的军阵蓦地混乱,行动也没有之前凌厉,六卫却精力一振,局势虽未逆转,却垂垂扯平对峙。
那金盔将见状,冷哼一声,一股慑人夺魄的战意从他那魁伟的身躯上垂垂升起,短短一刹时,竟战意化作本色,周身覆盖了一层淡淡的血雾,模糊似有亡魂哀嚎。
“长歌门何时有了你这等年青俊彦?!”
而那剑后,竟然真的有一道淡淡的人影,如同轻烟凝集,看那表面,竟和青年普通无二。
一言以后,竟是直接要动杀手,毫不容情。
“嗤——!”
十余道刀芒高低摆布将小舟完整覆盖,势若摧山,哪怕是涓滴不动武功之人,怕也能够感受获得那种威势,一但劈中,小舟怕是立时便要粉身碎骨。
抢先一个头戴虎头金盔,脸孔凶厉的宏巨大汉,口中厉喝,骏马尚在疾走,连同十余个骑士齐齐从马背上飞身腾空而起。十余道冷滟刀光,伴跟着锵锵金铁铿鸣声乍起。
“挥弦一曲几曾终……”
“踏、踏、踏”双腿连踏,如踩高山,溅起漫天珠玉,除了为首大汉外,其他人再次腾空而起,人在空中,如同驭风而行,齐齐劈出十余道冷冷刀芒,向着那叶小舟破空而至。
“铮!铮!铮!”
直似他手中的长刀斩破了空间,直接呈现在老者头上。那刀锋似真似幻,哪怕声气全无,那逼人的锋芒也让人难以直视。
赤色伸展到了长刀上,青年本微垂的双眼霍然伸开,两道精芒如若本色。
“髙低处,落雁惊鸿……”
锵锵数声,舟上六个保护也各自拔出腰间长剑,脚下一踏,旋空而起,飞身挡在那老者身前,手中长剑齐齐往前一递,刺破氛围,狠恶的摩擦下,尖唳的剑啸声乍起,竟在身前刺出一个个锥圆的透明气罩,模糊然如若本色。
这局势实已危急,舟上老者和青年面上却无焦灼之色,老者是面如泰山不动,青年更是如若身处闲庭,反而奏起了琴来。
这十余骑竟然个个是妙手,凌厉的身影踏空而行,一跃之力,竟腾空十余丈,落于湖面。
十余道刀芒齐齐掠至,斩在气罩之上,竟是收回一声声金铁之鸣,一时候如雨打金盆,络绎不断。
明朗的声音与琴音并起,老者身上清光隐现,身影如若移形换影,平空变更到另一旁,长刀顿时落空。
“铮!铮!”
这六个保护固然也是武功极强,练习有素之人,可儿数落于下风不说,劈面的明光甲士明显也不弱,且都精通军阵杀伐之术,一举一动,一进一退,尽皆暗合法度,相互攻守相辅。
只不太高山流水可酬知音,也能拒恶客。
金盔将终究压不下心中震惊,脱口而出。
“庇护骆公!”
那刀身只不过三尺余,此人在三丈外斩下,依常理天然是只能斩空,可奇异的是,老者头顶竟呈现了一截刀锋。
金盔将脸上那冷厉的神采却初次一变,顾不得再杀人,长刀回掠,向着空中虚处连斩数刀。
一道剑芒从青年琴底回声出鞘,却不见他伸手去握,但仿佛有一个无形的人手握起三尺青锋,悬于身边半空,剑芒吞吐不定。
那头戴虎头金盔的为首将军仿佛眼中除舟上老者外,再无别人,也不去理睬部下军士与六卫的争斗,身处平湖,却如履高山,双腿若奔马普通在湖面飞奔,直直向舟上袭来。
及至舟前三丈,才挥起手中长刀,直直劈下,明显势若惊雷的一刀,却引不起一丝轻风,也不闻半丝破空声,悄无声气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