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慢悠悠开口劝止,阴鸷的脸上暴露一丝不测,又扫了他两眼。不得不说,花恺孔殷间的应对也的确凑了些结果,加上他的表面气质不凡,让将军心中多了些猜忌。
花恺心神蓦地一散,那缕颠簸天然也跟着消逝,还把半截身骨震得模糊发麻。
双目阴冷地一扫,嘲笑道:“哼,好一个牙尖嘴利。好!你既口口声声仁义礼法,那本将给你一个机遇,如果能找出一条本将有违礼法之处,本将虽不能立即将你放了,却能给你一个别面,如何?”
“慢着!”
一队队手执长枪的军士鱼贯而出,将全部花宅前前后后围得严严实实。
“带人去搜索,一草一木都不准放过,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本将找出来!”
“是!”
这将军两眼深凹,哪怕面无神采也显得犹为阴鸷,阴冷的目光在花恺几人身上扫过,高凸的眼眶上的眉毛微皱,头向一个明光甲士微偏。
老安只是个出身寒微,连名字都没有的浅显人,那里见过甚么阵仗,在门前见到的那一幕早把他吓坏,花恺诘问,他吞吞吐吐都说不出个以是然。
花恺皱眉问道:“安伯,如何了?”
花恺跟着老安,张德顺和焦大也跟在身后,没走多久,就遇见了一群肆无顾忌在宅院里搜索的军兵,所过之处一片狼籍,没等他诘责,那些军兵见到他,就已经围了上来,一圈长枪将他团团围住,怕是他再敢动一动,就要被捅成马蜂窝。
以阴鸷将军的经历,天然听得出他的激将之意。
微微有些气恼,但是瞥见来人那惶急的神采,也顾不得叱责。
不过将军仍然没将他放在心上,只是花恺话中的决计逼迫虽引发了他的重视,也一样触怒了他,阴冷的眼中,暴露一种看到了玩味的眼神。
气虽忍了,口中却道:“大唐乱世,威服四海,天下百姓皆为上国子民,贩夫走狗屠狗辈也知仁义礼法,晓得诗书事理,鄙人虽行商贾之事,却读过诗书,也是贤人门徒。更何况,礼为匡人,法为治国,礼节教养、宣讲律法本就是你等为官之责,如果有人不知礼法,那便是朝庭教养无功,官员尸位素餐,莫非将军真是如此设法?”
那甲士当即禀道:“将军,此人是刚到洛阳不久的贩子,旬月之前开了家酒楼,唤作‘花楼’,不是甚么首要人物,应当与骆逆无关。”
孔殷间只能大声喝道:
将军冷哼一声:“哼,有关无关又岂是你说了算?全都拿下!押入大牢,酷刑逼问!”
而在那以后,他的心志更更加果断,面前这些兵器还吓不到他。
“这位将军,敢问鄙人所犯何罪?竟让将军不吝私闯民宅,更以兵器相向,我大唐立法,素以礼为本,何时变得如此蛮横?何况贤人尚言‘不教而诛是为虐’,将军哪怕是要杀人闭口,也得让鄙人死个明白吧?”
“你戋戋一介贱贾,也懂礼法?读过书?”
任谁莫名其妙地被人强闯进家里来,大肆搜索乃至粉碎,还对本身兵器相向,都不成能有好表情。
“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心念电转间,正在深思着本身究竟那里摊上了事,四周军兵豁然分出一条道,一个头戴银盔、脸孔冷硬阴鸷的将军在一群身穿明光铠,肩披玄色大氅的甲士簇拥下,大步走来。
以这阴鸷将军的性子,如果苦苦要求,他必然是毫不睬会,可花恺恰好没有,反而到处流露着挖苦调侃。
“慢,”
来人就是花宅里独一的三个下人中的一个,卖力看门、打理天井的老安。
只是阴着脸,心中恚怒。
“公子,不好了,有一队军兵把我们花宅都包抄了,阿谁、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