乢州城的州兵数量浩繁,铁甲兵士却仅仅把握在乢州太守和四大校尉手中。
“你常日里也是知情见机的人,往太守府高低的贡献也很多,这才坐稳了这鱼档的位置。你此次如何就蠢到了这个境地?”李啸鲮摇点头,长叹道:“太守不缺银子,但是谁会嫌弃银子太多呢?更不要说,这是凌家的银子,太守就更不能放过!”
“乢州鱼档头楚天勾搭镇三州巨寇,为镇三州巨寇筹措军资、采办军器,图谋不轨,罪大恶极,某本日击杀楚天,恰是为大晋除奸,保护大晋国法!”
五人一排,前后六排,整整三十名身披铁甲,马匹都挂着厚厚马甲的铁甲马队排着整齐的步队,如同一股玄色的海潮占有了全部官道,吼怒着向这边冲了过来。
‘铿锵’声中,长有两丈五尺的马槊被铁甲马队架起,三尺长的剑形槊头微微颤抖着,带起一片青色光影穿透了小小的战团。
这些铁甲兵士明显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身上的煞气满盈开来,在他们头顶凝成了一团昏黄的白气。茫茫白气中,模糊可见一头面庞狰狞的白虎若隐若现,这是大晋朝廷正规军特有的疆场交战军阵‘白虎杀阵’独占的气相!
“李都尉,你亲身来打劫啊?”楚天似笑非笑的看着马脸将领:“还是,司马太守太缺银子了?”
二十根铁筒上,从尾部逐步有红色的光纹亮起,瞬息间光纹从铁筒底部伸展到了口部,随后‘咚咚咚’持续二十声巨响,铁筒内逐次喷出长达数丈的红色烈焰,烈焰裹着二十根婴孩胳膊粗细、六尺是非的铁矛吼怒着激射而出。
长戟重重刺下的同时,李啸鲮大声吼出了司马太守为楚天筹办的罪名!
乢州城的方向,俄然有纤细的蹄声和铁甲摩擦声传来,几个身受重伤,反而更加机灵的壮汉忙不迭的转头向官道的方向看去。高空一阵暴风吹来,大片黑云翻滚着淹没了玉轮,空中上顿时一片乌黑。
官道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松林内,整整齐齐站着数百名铁甲悍卒。他们身上一样披着铁甲,倒是比李啸鲮统辖的铁甲精锐身上的甲胄更加简便、防备力更强、打造更加费事吃力的龙鳞甲。
三十骑铁甲马队策骑囊括全部战团,沉重的马蹄毫不包涵的踏过了空中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大汉,将他们踏得脑浆迸溅、骨断筋裂。本来重伤不起的百多条壮汉硬生生被这些马队踏死,反而是那些车夫、力夫钻到了马车上面,这才幸运保住了性命。
头发泛红的红毛鬼扯下脸上黑巾,龇牙咧嘴的向楚天笑着:“楚档头,不美意义了,既然大师照了面,你楚档头也不是甚么善夫君物,今儿个就怪不得我们兄弟心狠手辣!”
乢州都尉府都尉李啸鲮‘嘎嘎’一声怪笑,轻视的瞥了一眼楚天:“楚档头,你太蠢!戋戋鱼行档头,猪狗不如的人物,你怎能够保住这一万五千两赤金?”
暗淡的火箭光芒晖映下,通体乌黑的铁甲马队如同天国中闯出来的幽灵,被他们用长槊挑在半空的尸身喷洒出大量黏稠、腥臭的鲜血,凄厉的喊声、嘶吼声、谩骂声响彻松林。
身穿青色长衫,面孔溜圆的凌福背动手站在一旁轻声笑道:“这楚天,周学士不肯意为他脏了手,却也不能让他死在别人手上。亲手斩杀楚天,这也是我们凌氏的一番情意!”
数百悍卒悄悄无声的站在密林中,手中长刀涂上了黑漆,没有反射出半点儿寒光。
‘铿锵’一声,将领翻开了面甲,暴露了一张淡青色的马脸。
戋戋百多丈间隔,烈焰中的铁矛瞬息而至,李啸鲮手中长戟间隔楚天胸膛另有半尺间隔,三根铁矛几近是同时到了他身后,已然碰到了他后背的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