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手一抖,茶盏打翻,茶水洒了一案都是。
正死死盯着楚天的李正、赵行脸一抽,被楚天的一番话憋得说不出话来。
李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楚天,他慢悠悠的说道:“噢?楚档头好大的口气。成,待会我就让人打断他的四肢,先从他身上片几片肉下来喂狗。我们李氏,等着楚档头的抨击!”
楚天的神采一僵,瞳孔缩到了针尖大小,微微侧头看着李正。
茶水入口,苦涩轻滑,的确是好茶。
“蜀州赵氏,赵行。”坐在楚天左手侧,蓄了一缕山羊胡的男人目光冰冷的盯着楚天。
李正、赵行看到楚天这等模样,两人笑得更加的光辉,眸子里冰冷的杀气倒是越来越浓烈。
“周师!”来高傲晋三十二家豪族的上百名管事,一如周流云门下的弟子,万分恭谨的向周流云深深作揖施礼,忙不迭口称周师。
楚天不吭声,只是深深的低下头,如有所思的凝睇着面前的茶盏,另有茶盏中绿莹莹的茶水。
目光一一扫过各家管事,当周流云看到李正等六姓的管事时,他的面皮微微一抽,神采不由得有点难堪。但是李正等六姓管事神采刚毅的看着周流云,无声的再次向他深深作揖施礼。
一旁的赵行笑得全部脸都抽成了一团:“楚档头,你筹办如何抨击李氏?难不成,不把白蟒江的金鳞大鲤鱼卖给李氏么?嘻,李正,今后你们李氏可吃不上白蟒江的金鳞大鲤鱼了!”
“诸位无庸多礼,一起辛苦了!”周流云镇静的看着及时赶到的各家管事,只觉浑身一股热流奔涌,体内好似平空多了无穷力量。
周流云顿时放下心来。
楚天‘啊呸’一声,将喝进嘴里的茶水吐在了茶盏中,他重重的放下茶盏,轻视的嘲笑着:“乢山书院好大的名声,本来这般吝啬!这么寡淡的茶水,也美意义用来待客!还没有乢州城二麻子摊子上的大碗茶来得浓烈,都甚么破玩意!”
李正咬了咬牙,一样重重的放下茶盏,阴恻恻的说道:“楚档头?我们家公子去杀你,为何你没死呢?”
楚天端着茶盏,笑着将茶盏凑到嘴边。他的瞳孔俄然一凝,手指将茶盏旋了旋,借着天光瞥了一眼绿莹莹的茶水,笑了笑,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小口。
楚天端端方正的跪坐在条案后,正端着书院侍女重新奉上的茶盏细心打量,他身边的两个坐席上,同时有人坐了下来。
龙门宴的来宾已经到了九成以上,众目睽睽之下,周流云大笑声中,百多名服饰华贵,袍服款式和三州之人很有分歧,更显雍容大气,举手投足之间气度不凡的男人快步走了出去。
书院的侍女仓猝赶了过来,用抹布将茶水擦洁净,又给楚天换了一盏茶。
“楚档头?某,秦州李氏管事,李正!”坐在楚天右手侧的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向他扯了扯嘴角。
说了一番场面话,在迎宾弟子的带领下,一众高朋纷繁落座。
乢州城街头上的大碗茶,几十个铜钱就能买一斤的粗叶子茶,能和这等动辄上百两银子一两的上品香茶比拟么?
看楚天这态度,就算不是他干的,用他来顶缸,也是极好的。
楚天不去动茶盏,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端坐,语气淡然的说道:“如果阿狗有任何三长两短,你们李氏,就等着我的抨击罢!”
李正、赵行沉默了一会儿,李正淡淡的说道:“明天,是周师的大日子,我们临时反面你计算。只不过,你部下叫做阿狗的那蠢货,现在在我手上。”
楚天笑了笑,向李正摇了点头:“两位说的甚么?如何我听不懂?你们家的公子不见了,或者是迷路了,或者是被老虎叼走了,或者是跑去哪家青楼流连忘返,这都有能够,为何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