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们持续魂与魄的循环吧。”
摆渡人抬起一节指骨,悄悄搭在灰袍骷髅肩上,空间重重一颤,仿佛一根手指压着一只强健的蚂蚁,压得灰袍骷髅坚固的脊椎一弯,脚下微微下陷,溅起一片藐小的烟尘。
本来,天上灿烂的繁星并非恒星千万年前的影子,而是意味着一个个宏伟的宇宙。
一条浩大的河道,从初始走向闭幕,从出世走向灭亡,横贯了亿万天下,光速收缩的宇宙鸿沟也没法让这条大河有一丝一毫的停滞。
灰袍骷髅用力站直脊柱,撑起了那一根沉重的指头,咬牙道:“箱庭,那但是箱庭啊!哪怕在广袤无垠充满无穷能够性的多元宇宙中也不过只要十三座的箱庭,因为万界之癌的入侵,硬生生毁灭了五座!你竟然还在这不痛不痒地……”
它惨笑道:“看,又一个宇宙被吞噬了。它存在的目标就是毁灭这个天下!你觉得那是甚么好玩的毛毛虫吗!”
摆渡人抬起黑底白瞳,悄悄地谛视着灰袍骷髅,柔声道:“箱庭并没有收回预警。”
摆渡人一声轻笑,悄悄道:“你还是,去冥土最深处沉着一下吧。”
比绝对零度还要可骇的灭亡范畴存在了短短的一刹时,乃至只要一个普朗克单位时候,但也充足了。
他抬开端,罩面下的暗影毫无前兆地透露在星光下,暴露一只灰白如墨水勾画的眼瞳,占有了全部面孔。
“我说过,箱庭并没有收回预警。守望者们,只是过分猎奇罢了。毕竟它们好久没见过本身不能了解的东西了。”
灰袍骷髅阴沉沙哑地低吼着:“箱庭出大事了,我的灭亡之主大人。”
这是两种截然分歧的灭亡观点,前者加快灭亡的来临,让万物驱逐幻灭的结局;后者则直接剥夺了万物时候活动的权力,让统统凝固在灭亡的天下中。
好像万物终将到来的灭亡。
一个灰袍的高大人影躬着腰站在上面,一下一下划动着长橹,仿佛一下子就捅到了深不见底的河道底部,又仿佛只是扒开微不敷道的一丝水纹。
摆渡人悄悄伸出食指,搭在空无一物的嘴唇位置,和顺地,“嘘”了一声,就仿佛巡夜人在夜深人静时对着还是鼓噪的奸刁孩子们做出小小的警告一样。
摆渡人收敛了灭亡范畴的范围,仅仅涉及到了灰袍骷髅的一面衣角,工致的长袍一角与空间一异化作坚固的灰蓝结晶,从长袍上脱落,高耸地凝固在半空中。
哪怕无量重压、空间碎裂也只是微微摆荡的灰黑大地轰然裂开,暴露了一道赤红的熔光,无数锁链从大地裂缝的深处快速地飞出,将灰袍骷髅缠绕得全部形体都萎缩扭曲起来,骨节之间错位得短长。
“入殓师,是我,亲手将灭亡之主的桂冕从你头上掰下来的,同时让你持续办理冥土。是我的仁慈,让你有了甚么能够指手画脚的错觉吗?”
然后,亘古以来沸腾不息的量子大海停滞了,真空中的潮汐风趣地凝固在落空了时候观点的灭亡天下里。
他们麻痹无知,被冥河之水消磨掉了当代的全数,投入循环之涡,成为万物发展存在的养料。
岸边站着一个仿佛等了好久的人,他也披着一身广大的灰袍,却暴露了头颅,一颗光亮白净的骷髅头。
冥河不存在两岸,有的只是连接着统统灭亡和重生的锁链,但在这个处所,却留有一个船埠,为摆渡人供应落脚的处所。
这就是“灵魂”的再分派,没有灵魂,万物就是冰冷的死寂,乃至连宇宙本身也会因为察看者的缺席而始终处于浑沌的鸿沟。
灰袍骷髅冒死挣扎,灰色的流光溢出,锁链没有任何窜改,但还是给万物带来了灭亡,哪怕空间也在灰光的影响下走向了塌缩的灭亡,空间从三维降到二维,再从二维持续降到一维,零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