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他绝口不提长房的人，不由皱眉，嘲笑道，“几个妹子？就你府上几个庶出的孩子？那里上得了台面？”
侯氏垂眸，权当没有听到，向朱氏道，“大哥、大嫂返来也好，上元节上娘娘探亲，旁的府的人不便相请，大哥、大嫂是自家人，还请前来撑撑门面。”
二人将话题岔开，问起朱氏这一起走来的景象。朱氏也不再提后代的事，恐又招出这母女的甚么话来，也就顺嘴说些闲话。
此时卫东亭也引着卫东明一行过来，入内见到老夫人，又是闹哄哄一番施礼才算坐下。
夏儿却几近要哭出来，说道，“旁人也倒罢了，如何王爷……王爷也如此说我们蜜斯……”
莫寒月悄悄好笑，却只是低头瞧着衣摆下暴露的跪垫，并没有一丝反应。卫敬飞却不由神采微变，昂首向老夫人速速一望，又垂下头去。
朱氏向她多望一眼，点头道，“相府里十几位蜜斯，皇掉队宫，只要十一蜜斯养在弟妹的名下，想来也是个出挑儿的！”
这话里就已夹上些不悦。
他庶出的女儿上不了台面，莫非就让长房的几个去吗？
内心暗叹。老夫人当真是没见地，只晓得这盛都城好，却不想想，在盛都城中，高官云集，就连他这当朝一相，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那一个之下，还隔着很多贵爵，又岂是他这当朝一相越得过的？更非论那戋戋四五品的顶戴。
侯氏顺势说道，“莫说十一现在是嫡女，即使不是，她身上有皇上的恩情，总要在近前奉侍的！”
初五，几位亲王以后，恰是静安王府设席。
朱氏却听的气结胸闷，嘲笑一声，说道，“虽说淮水到这里道儿远，可两府也不是不来往，如何往年未曾有人提起过十一？”
莫寒月低叹一声，说道，“看来，又少不了一些闲话！”相府的众姐妹已经难缠，现在再加上卫东明一家，又不晓得要说出甚么话来。
周妈妈将衣裳送到二丫手里，笑道，“二丫女人也算大喜，虽说为妾，可胡二是蜜斯跟前儿的人，较旁的主子多些面子，总强过今后配个粗使的小厮！”
莫寒月垂眸，掩去唇角一抹笑意。
话音刚落，就闻厅外小厮回道，“夫人来了！”跟着侯氏扶着丫环迈进厅来。
卫东亭眉心微微一跳，陪笑道，“母亲说的是，只是现在卫贵妃也在宫里，又不能相陪，也只那几个庶妹与她自幼一同长大，怕还说得上几句话。”
前园里合座相聚，各自闲话打机锋不提，在后园里，夏儿、小康等人与院子里众丫环聚在一道守岁吃果子。
莫寒月困极，又那里留意到小丫环的神采，沐浴过后，草草拭净身子，叮咛早些安息。
丹霞闻声儿，赶紧出去，轻声道，“蜜斯，前边周妈妈传进动静，说昨儿夜里，胡二趁着酒醉，收了二丫！”
老夫人微微摆手，说道，“起罢，没事也不要总到我面前儿来晃。”
给公子做通房，总好过给奴婢做妾。
走远一些，丹枫才轻叹一声，说道，“这些人，本来是甚么嘴脸，现在瞧着蜜斯势盛，倒都凑趣起来。”年初她来府里时，还时不时受这些人白眼。
朱氏腹谤，脸上却满是笑意，说道，“那是天然，这个时候，天然是一家人相互帮衬！”
朱氏听到本身女儿不能近前，也觉气闷，可又没法争竞甚么，只能闷头活力。一餐晚膳，也只听到卫东亭谈笑风声，旁人都是冷静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