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受胡二一夜虐待，早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周妈妈一说，顿时呆住，木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即使此时没有，渐渐再想就是，反正不急在一时。”
朱氏点头，说道，“哦，行宫伴驾，二公子也是一同去的？”只要当朝的一品、二品重臣伴驾前去，不要说卫东明不在盛京，就算是在，依他那四品的顶戴，也没有机遇。
卫东亭坐在老夫人身侧，见世人坐好，抢先举酒，笑道，“论理儿子该设席为母亲投风，只是本日母亲方才返来，怕母亲乏累，本日且饮儿子一杯水酒，他日将各府各宅的夫人、蜜斯们请来为母亲拂尘，热烈几日！”
庶子、庶女都是半奴半主的身份，若不闻呼唤，哪有资格到老夫人面前叩首。
长房的公子、蜜斯自恃都是嫡出，对相府的兄弟姐妹天然不屑一顾，而相府的公子、蜜斯又觉卫东明官职寒微，也大不将对方瞧在眼里，时不时出言调侃几句。
这是甚么话？
莫寒月含笑应道，“十一晓得！”
卫东亭眉心微微一跳，陪笑道，“母亲说的是，只是现在卫贵妃也在宫里，又不能相陪，也只那几个庶妹与她自幼一同长大，怕还说得上几句话。”
侯氏“哦”的一声，说道，“是娉婷要出阁？当真是恭喜大嫂！”内心就不由悻悻。这个女人，事事不如她，偏这后代，如何像母狗一样，一小我就生出一堆来。
丹枫点头，说道，“蜜斯说的是！”谨慎替她照着脚下，穿园而过，向院子里来。
“母亲！”听她连在行宫的丑事也要说出口来，莫寒月冒充替她换茶，轻声打断。
老夫人“咦”的一声，向他略一打量，皱眉道，“四公子？”
莫寒月微微扬眉。
安设过院子里的丫环，自个儿带着丹枫向园子外而来。
卫东亭入厅，先请老夫人上坐，丫环摆好跪垫，抢先给老夫人跪倒叩首，说道，“儿子身在朝堂，身不由已，一贯不能在母切身边儿伺奉，还请母亲谅解儿子的不孝！”
敢情相府这很多事，老夫人竟然不晓得！
二丫身子微颤，又忍不住落下泪来，却也明白，周妈妈说的倒是真相。
莫寒月点头，淡笑一声，说道，“那二丫自幼跟着她，对她天然忠心，只是现在归于一人，我倒想晓得，这妻妾之间，是不是还能一心！”
二人齐齐叩首，说道，“谢祖母！”
从遇险以后，官室内眷中，早已将话传的刺耳，只是十一蜜斯年幼，又在天子面前得了御口嘉奖，不敢过分猖獗罢了。
侯氏扬眉，也只得点头，说道，“晓得了，可有人去禀过相爷？”
莫寒月微微一笑，向侯氏道，“说到皇恩，如何母亲倒健忘一人？”
侯氏连连点头，说道，“说的也是，那里有还未进门，就替媳妇儿说话的！”挥手命他归去坐，才道，“娘娘身边儿，现在有我和母亲，十一和楠儿四人，再加上丫环奴婢，怕已嫌人多，旁人也只好帘子外听唤罢！”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无防，五姐姐来者是客，十一又非当家主母，又何必拘这礼数。”
丹枫微愕，跟着低声笑起，说道，“如此一来，怕是二丫更得胡二的心！”
周妈妈见她不语，凑首到她耳畔，轻声道，“二丫女人，你可别胡涂，你想想，你们蜜斯即使嫁个世家公子，你还不是配个奴婢？顶破天儿，也不过是收在房里，给公子做个通房丫环，怕连个妾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