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神采大变,喝道,“你大哥一家几十口儿性命,如何会是小事?”
在靖国公府消磨大半日,直到午后,才告别回府。
兵部尚书冷钰山见到莫寒月,只觉头疼,忙将西疆的战报取出,说道,“是峻王催促冬衣的奏折,微臣马上去户部催讨,王妃放心就是!”
朱氏见她一走,这满地的尸身还没有安设,不由大急,叫道,“弟妹,你……你返来……”
小厮吞口唾沫,这才说道,“说是,几位公子全数被杀,就连……就连刚满周岁的小少爷也被活活摔死!”
丹枫吃一惊,伸长脖子向车外张望,说道,“又产生何事?”
侯氏气的胸口气伏,结结巴巴道,“那又如何,长房……长房就能欺人至此?”
管家躬身报命,吃紧退去。
朱氏一声儿长哭方才拉响,又被她截归去,说道,“天然是打着相爷的灯号,若不然那些守兵如何会开城?”
几个婆子受宠若惊,连连叩首,说道,“是老奴祖上积善,才有福分奉侍王妃!”忙请着莫寒月上轿。
莫寒月忍不住好笑,向卫东亭一望,说道,“爹爹,京尹司不过是一些平常的差衙,要出兵剿贼,还要报去兵部。可惜现在峻王不在,倒是请十姐姐求求承亲王才是!”
习妈妈会心,忙道,“老奴还说,昨儿大半夜的,闹那一场,细心身子,夫人偏要逞强!”向莫寒月略一表示,扶着侯氏向后宅去。
罗雨槐顿足,说道,“昨儿三哥刚走,就下这一场大雪,也不晓得他如何样,偏又来这一封急报!”
朱氏连连点头,哭道,“他们兄弟几个没了,几个女儿又有何用?”
丹枫承诺,又忍不住低笑,说道,“昨儿那大半夜的,劝蜜斯不要去,蜜斯还非去不成,现在倒又躲开安逸来!”
莫寒月点头,将杨露笛滑胎的事说一回,怕她担忧,隐下边关一节。
“罢了罢了!”莫寒月好笑摆手,说道,“等你翻出来,也当真明儿才气去!”又道,“你去睡罢,丹枫陪我畴昔就是!”
丹枫赶上,替莫寒月拢紧衣裳,又将手炉塞到她怀里,才道,“几位妈妈把稳,慢着些不怕,细心摔到王妃!”
莫寒月扬眉,向冷钰山望去一眼,说道,“我们不过问些王爷和罗至公子的景象,大人不必在此相陪,倒不如去催促户部!”
“你听听!你听听!”老夫人手掌在案上拍的“啪啪”直响,叫道,“若方才立时就去唤他,又岂会比及这会儿?”
莫寒月点头,说道,“王爷从草原出征,已将峻王府大多亲兵带去,留下那么一二十个,也不过是看家护院,要说去探听动静倒也何尝不成,要与盗匪脱手……”悄悄点头,说道,“怕调不出那么些人来!”
莫寒月看在眼里,不由好笑,俄然问道,“要说大伯父、大伯母这会儿返来,如何城门还没有关吗?如何进城?”
一起高呼,奔驰而过。
这话倒和小厮的话暗合。
朱氏张口结舌,说道,“峻王府,如何……如何会只要一二十人?”就是他们随行的家人,也有二三十人了!
卫敬飞向莫寒月望去一眼,点头道,“虽说御林军不能等闲出城,儿子在禁军中倒还熟谙几位将领,多的不敢,调几百人马出城想来还不至于难堪!”
本来是昨夜蒙难的长房公子和家人!
这个时候,老夫人一手扶着丫头,一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从厅里出来,看着满地的尸身,眼里满是伤痛,看看莫寒月,不敢对她如何,却指向侯氏,说道,“你……你这个毒妇,总嫌我多疼长房这几个孩子一些,巴不得他们出些不对,现在人没了,你……你竟然还是容他们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