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氏见她如许,心下也不好受,更不好再迫她,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先下去歇着。
她本来只觉着这孩子都雅,却并不出众,现在跟着春秋渐长,她更加瑰姿夺目,如果再大些,只怕比长姐还要惹人谛视。而晏星流也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若单只是为了招揽沈嘉鱼,下的工夫未免太大了,保不齐他会有别的心机,可她替沈嘉鱼瞧上的是晏归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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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氏悄悄安抚着她的脊背,轻声委宛道:“他对你倒不似平常表兄妹情分,你们这些日子走的也近,若能更靠近些,天然是最好的,就是眼下你祖父的危局,也瞬息可解。”
沈嘉鱼有些不妙的预感,小声道:“姨母...”
她都如许说了,沈嘉鱼岂能听不出来?这是让她去对晏归澜示好,并且不是平常的示好,是女人对男人的示好。
沈嘉鱼深吸了口气,没重视到他垂垂转冷的神采,硬是挤出一个笑来,从袖中摸出一只琉璃瓶子,内里的液体泛着浅浅桃花色:“上回世子不是问过我的桃花香露吗?这就是我平常用的香露,世子要不要尝尝?我这里另有方剂...”
小郑氏见她慌乱错愕的模样,心下亦是顾恤,但还是紧紧握住她的手,硬下心肠:“嘉鱼,姨母帮不上你甚么,现在你祖父出了岔子,定安长公主又入了沈家门,你父亲还是那样的人,你觉得公主不会对你和燕乐动手吗?你是聪明孩子,晓得此中的短长干系,就算不是为着你,你也得为燕乐想想,为沈家想想,更甚者,为你母亲所受的热诚想想。你得给你,给你们姐弟俩寻个倚仗。”
她说完就让下人送了姐弟俩下去,一手托着下颚,颇是头疼地叹了声。
晏归澜没伸手接过,半笑不笑地看那瓶子几眼,眼底却了无笑意,眉间少了些傲然,多了用心的轻浮风骚,却更加勾人:“府里老二才最喜桃花,你怕是赠错了人。”
沈嘉鱼一脸懵然,完整不知他俄然这么问的意味,他已经托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字冷声道:“沉光香,全部府里只要老二才会用。”
没到一炷香的工夫沈嘉鱼就过来了,她屏退了下人,感喟道:“我本日摸索了一番,二郎的心机我也没瞧透,只怕他也不能诚恳尽力为你祖父驰驱...”
沈嘉鱼对劲地点了点头,正要走人,他冷不丁问道:“你用的是甚么香?”他仿佛悄悄嗅了下,但沈嘉鱼迷惑的目光看过来,他错开视野:“浓淡恼人,清爽高雅。”
沈燕乐也是满脸惊奇:“二郎君能这么美意?”
因动手札被贴身安排的,她身上也沾了些沉光香气味,晏归澜闻到她身上分歧昔日的香气,眼底像是结了一层霜花:“你晓得你身上是甚么味道吗?”
能够沈嘉鱼本日出门没看皇历,鬼鬼祟祟往回走的时候,正和面色沉凝的晏归澜撞了个满怀,她捂着鼻子‘哎呦’了声,等看清了来人才惊诧道:“世子?你不是在玉洲枫桥吗?”
公然是被晏星流打发了,这才想起他来。说来风趣,她每返来他的院子都心不甘情不肯的,这回倘不是要用到他手中权益,怕也不会主动过来。
她话才刚起了个头,手忽的被小郑氏握住,她悠悠一叹:“实在能帮你和燕乐的,也不止老二一个,毕竟他也不是晏府的当家人,而归澜才是正儿八经的国之脊梁,权倾朝野,倘他出面,甚么费事都是一句话的事。”这件事她内心早有考虑,但一向不知如何和外甥女开口,现在刚好趁着这个机遇说了出来。
“二郎他真的这么说?”
晏星流晓得她的意义:“从我这里,自不会传出去。”
小郑氏面上有些难堪,但还是把络子收了返来,等世人问安结束,她到底还是心有不甘,主动道:“二郎稍留半晌,我有句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