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鱼可不敢跟他在马车里共处,摆了摆手:“世子的马车不是从不与人同乘吗?”
眼看着两边就要撞上,沈嘉鱼仓猝勒紧了缰绳,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她和劈面的面具男人撞了个正着,幸亏她及时夹紧了马腹,仓猝之下没有落马,但衣袖被扯开数寸,发髻也被撞散了,描述不免狼狈。
晏归澜业已回身出了垂花门,声音却安闲还是:“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两人在她满身高低捣鼓了一个多时候,折腾完以后, 两人瞧着都有些走神,凤凰锦虽自带了微微宝光, 却没有分毫夺走仆人的风采, 反而更映的她唇若花萼, 眉如弯月, 肌肤盈盈如新雪, 而剪裁合度的裙子,套在身上便显出了小巧丰盈的身材。
“你这般上心?旁人竟连一句都说不得吗?”晏星流挪开视野,转了话头:“她如果晓得祖父出事跟晏府有关,你该如何解释?”
沈燕乐叹了口气:“我瞧过舆图,梅坞离阿娘坟场很近。”
晏归澜淡然打断他:“看来你是忘了我同你说甚么。”
沈嘉鱼固然是随便说的遁词,但一月尾城里确切有场昌大的灯会,乃至有很多男女脸罩面具,在河边郊野踏歌而行,城里城外都是一副热烈不凡的气象,邻近梅坞,热烈气象就更甚了。
到底是死党,动歪脑筋的时候就是给力,沈嘉鱼眸子子转了转,垂垂有了详细主张。
两个玉齐刷刷瞪过来, 沈嘉鱼给吓得一个激灵, 饮玉硬是把她按坐在椅子上:“这三四个月来您都没心机打扮,穿的戴的都是平常旧衣, 多少人笑话您是打秋风的穷亲戚,现在要去行宫过中和节,我们天然得好生打扮一番, 才不能让人瞧轻了去, 这衣裳色彩款式又不违孝期。”
她不免多瞧了几眼,沈燕乐俄然轻声问道:“你说三叔为甚么要在梅坞见我们呢?”
沈嘉鱼闻声是晏星流的声音,吃力地擦了擦眼睛:“多谢二郎君,这就是我的。”
他挑着下巴看过来,骑在顿时的少女脸上还带了几分稚气,但已经清媚的好像开的最艳的桃花普通,特别是一头曲卷浓丽的长发,更加她平增了几分异域风情。
沈嘉鱼倒头闷了一觉,行宫便到了,以沈家的身份公然住不到行宫内里,只在外间的舍院安设,她稍事安设就出了屋,在沈至修跟前点了卯,策画着要乔装溜出去的事儿,便和沈燕乐分头记取行宫外的地形。
沈嘉鱼也有些茫然不解,跟侧重重叹了声,不过骑马的时候最好还是别用心,两人这么一走神的工夫,右边的林子斜斜冲出来一行人,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苗条,脸上罩着黄金的狴犴面具,只暴露形状都雅的嘴唇,他还骑着极其神俊的枣红色马儿。
沈嘉鱼眉开眼笑地号召:“阿缘。”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用绢子擦眼睛的时候,右耳的绿玛瑙坠子竟然掉了,她只得苦兮兮地睁着两只泪眼低头找耳坠,刚伸手要捡起来,冷不丁摸到另一只苗条手掌,她吓得忙缩回击,耳边已经有声音传来:“你要找的但是这个?”
沈嘉鱼摆摆手:“我先不玩了,你找别人吧,我内心正烦着呢。”
他侧了侧头,干脆牵住她有些发凉的手:“忌讳都是对旁人的,对表妹天然是百无忌讳。”
他拧了拧眉,取下披风给她裹严实:“还冷吗?”
琢玉和饮玉见她神采郁郁,忙岔开话题:“娘子,我们该解缆了。”
这提点来的高耸,沈嘉鱼内心却莫名有些虚,她皱眉道:“我不晓得二郎君是何意。”她撂下这句就感觉心烦意乱,干脆直接出了垂花门。
饮玉催着绣娘抓紧赶工, 终究在去行宫之前把那套凤凰锦的裙子给赶制出来, 沈嘉鱼颇是费解:“你们搞这么费事干啥?我还筹算穿男装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