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忍不住笑道:“老祖宗您这但是听平话的听魔怔了,现在圣君治下,朗朗乾坤,哪有甚么精怪,老奴揣摩着,驰哥打小是个霸王,哪有人拘管的住他,莫说王爷,便是见了皇上,也没见怕的,现在这么着,可不正应了那句鄙谚叫卤水滴豆腐一物降一物。”
老王妃抬手指着他跟秋嬷嬷道:“你瞅瞅这就是我疼大的孙子,有了媳妇儿连祖母都嫌弃了,你当祖母是老妖怪啊,还能吃了你媳妇儿不成,你若不让祖母见,便她再好,祖母也应不得这桩事。”
老王妃跟秋嬷嬷点了点头,秋嬷嬷上前扣门,不大会儿工夫,闻声脚步声传来,然后吱呀一声,门从里头开了半扇……
老王妃还想着他既说的这般好就先瞧瞧,不想老王妃刚落声,叶驰大脑袋摇的拨楞鼓似的,摆动手一叠声的道:“不成,不成,我媳妇儿脸皮薄,见不得生人,转头老祖宗吓着我媳妇儿如何好。”
秋嬷嬷忙道:“瞧老祖宗说的,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曾孙子还没抱上呢,等驰哥娶了媳妇儿给您生个曾孙子,绕着您跟前唤您太太,您内心可欢乐不欢乐。”
秋嬷嬷咳嗽了一声,得禄一抬目睹是老王妃跟前的秋嬷嬷,忙颠颠儿跑过来先打了个千才道:“嬷嬷您这是要出去不成,小的这儿令人给您备轿。”
老王妃听了个直瞪眼,半晌方道:“听你这话儿,那丫头内心还不乐意不成。”
秋嬷嬷忙道:“老奴也迷惑呢,这么些年,真是头一回见驰哥这么上心小我,以往但是一提娶媳妇儿就恼的甚么似的,倒是个甚么仙女,老奴这儿内心也想见见呢。”
得禄心说可不不乐意吗,真如果你情我愿的,至于这么折腾吗,他家小爷早抱着媳妇儿美去了,却这话儿可不能跟老王妃说,只含混道:“女人家脸皮薄,这婚姻大事又不是旁的,怎也要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爷说了,先得了老王妃的话儿,再寻媒人上门说亲。”
瞧见胡同口那颗大槐树,老王妃忽想起刚得禄说的那些,忍不住点头,主仆两个到了最里头的院子门前。
老王妃到底是老辈子里的人,虽说疼孙子,到底也想娶个德容功貌一应都拔尖的孙子媳妇儿,先不说人如何样,这一手好针线先入了老王妃的眼。
几句话说的老王妃来了精力:“可不嘛,这媳妇儿眼瞅有了,我那曾孙子也就不远了,走,今儿我们主仆去瞧瞧那丫头去。”
老王妃忍不住拿过最上头的勒头,就着窗户外头的亮儿,细心打量了打量,递给秋嬷嬷道,:“你瞧瞧,倒真是个巧手的丫头,怨不得驰哥刚儿跟我夸呢,旁的且不知真假,这针线绣工倒邃密。”
得禄一听都快哭了:“老祖宗唉,那女人真是我们家小爷的心尖子啊,受不得委曲的。”
就算明白这个理儿,可这事儿到面前了,还是忍不住怕,缩了缩脖子道:“您老通融通融,我这儿先把东西撂下再去成不。”
得禄忙道:“主子娘哪有如此造化。”说着便把首尾说了出来,本来叶驰前头在大杂院吃了那杂面饼子以后,几近产生了心机暗影,一想到那难以下咽的东西,他媳妇儿也吃,内心就过不得,只怕他媳妇儿刻苦。
得禄一听问话儿,两腿都打了个颤儿,就晓得他家小爷娶媳妇儿这事儿得有的闹腾呢,自打他家小爷瞧见时家女人那天起就吃下秤砣铁了心了,故此怕也没用。
叶驰虽说心急,却也不好让祖母硬撑着费心,揣摩明儿一早过来也一样,便悻悻然去了,他前脚走,后脚老王妃就道:“秋儿你瞧这小子到底如何个章程,我如何瞅这干劲跟中了邪魔似的,谁家娶媳妇儿如许啊,就算再好,也没这么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