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上了三楼,三楼是他们四个长年包下的,这雁来楼选址好,依着护城河建的,楼起的也高,最上头的一层,给他们几个包下来以后,令人好生清算了清算,前后摆布一气儿打通,四周从天到地儿的槛窗,里侧垂着纱帐,拢起帐子槛窗上镶着通透的洋玻璃,从内往外望,莫说邻近的护城河,半个都城都收在眼底了。
冬底下就更好了,赶上漫天飞雪的天儿,屋里炭盆子烧了暖融融,隔着洋玻璃瞧着外头一阵紧着一阵的北风卷着雪电影高低翻飞,不一会儿河边儿那些秃了吧唧的树枝上,就挂满了雪花,都雅的紧呢。
掌柜的忙道:“可不吗,今儿来的恰是春云女人,这也就您四位爷有这么大的面子,搁旁人,任你令媛万金也请不出来,就上个月,来了个扬州的盐商,也不在哪儿传闻了东风楼的春云女人,求了多次才得老鸨松口见了一面,这一面您才如何着 ?”
这便是女人的笨拙之处,这山望着那山高,当初没攀上他们叶老迈的时候,也没见如此眼高,这是水涨船高,跟着涨行市了 ,只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先别说定王府容不容的下她一个粉头,就是他们叶老迈这儿也没见上心,不过当个乐子罢了,若她当了真,今后有她的亏吃。
说话儿叶驰走了上来,封锦城道:“你这个攒局儿的主家,倒最后一个到,让我们好等,你本身说说如何个章程吧!”
想起这些左宏就觉好笑,就这么个霸王头子,谁活腻了敢惹他,远远的见了都恨不能躲着走,就算有能降住叶小爷的,也毫不是这个春云,就凭她自发得聪明的谨慎计,连他左宏的眼都过不去,更何况叶驰了。
左宏往外头扫了一眼,正瞧见槛窗外的鹅颈椅上坐着美人儿,侧着身子往外头望呢,左宏想起刚掌柜的跟本身说的,不免多瞧了她两眼,生的是不差,可光凭着这张美人脸就想拴住野马普通的叶小爷,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左宏瞥了他一眼:“少跟我来这套,拍马屁也得讲究个时候,吊着你左爷的胃口,转头左爷把你的舌头割了下酒。”
胡军一拍桌子:“哥这话敞亮,不过今儿哥可不能吃的太醉,不然迟误了早晨的闲事儿,有人要怪我们的。”
左宏嗤一声笑了:“得了,你这老货也甭捡着好听的说了,谁不知我们叶老迈是个闲人,便我身上都让我们家老爷子按了个差事拴着,偏这位小爷那就是个无里忧,不定半道赶上甚么事儿绊住了脚儿,过会儿就到了。”
那掌柜的听了忙道:“但是说呢,小王爷跟前的禄大爷昨儿后半晌儿特地跑了一趟,说是今儿晌午,几位爷在小的这雁来楼吃酒,菜儿不菜儿的好说,只酒却要最好的,小的巴巴从酒窖里拿出压箱底儿的三十大哥陈酿,就预备着几位爷吃个痛快呢,哪想这眼瞅过了晌午,封二爷跟胡少爷在上头都等大半天了,东风楼里春云女人都接了来,可就没见着小王爷的影儿,难不成是朱紫事忙儿,忘了这茬儿。”
雁来楼大门口,左宏提住缰绳,胯上马长长嘶鸣一声站下,他甩镫离鞍跳下来,门口立了半天,脖子都快望直了的掌柜,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伸手拽住马,早有背面跟的小伴计把马接了畴昔,带到背面马房好吃好喝的服侍着,这几位爷的马可比人都金贵,真有个闪失,谁也担待不起。
左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得了吧,就她,算甚么妻。”
左宏听了嗤一声道:“狗屁宦途,没得把本身累死,依着我,似我们这般才叫个痛快,不是我们家老爷子逼着,我才不当这劳什子差呢。”
封锦城把胡军扯畴昔坐下,从上到下打量左宏一遭,笑道:“弟兄几个还没恭喜你呢,听我们家老爷子说,你爹但是给你寻了门好婚事,那莫家虽不是宗室,倒是建国功臣,便是先帝见了莫老爷子,也得称呼一声老将军,当年莫老爷子驾鹤西去,先帝但是亲身登门记念,另有你那将来的岳父大人,现在但是翰林院大学士当今帝师,你那几个大舅哥也都是人中之龙,你娶了莫家独一的令媛,今后宦途定然走的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