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闻名的例子,安史之乱,张巡守睢阳,为抵当安史叛军,力保睢阳不失,把统统能吃的东西都给吃了,包含人,死守三年,直到最后城破,城中数万人丁仅存数百,几近被吃光,有人感慨张巡的时令,有人攻讦张巡的残暴不仁,有人感觉时令首要,有人感觉群众更首要。
朝廷是他们的,但是国,是我们的,我守的不是一座城,而是一个国。
五百马队后退,五千五百余步兵在各千总的带领下缓缓布阵,摆开了打击架式,火炮,火箭,床子弩等大型攻城兵器一应俱全,叛军两千弓弩队布阵走位,刀盾兵长矛兵扛着云梯,筹办登城搏斗强攻。
求活无错,赴死亦无错,那错的是谁?
萧如薰扯开嗓子,与城墙之上对哱拜叛军破口痛骂,青史留名遗臭万年,被子孙后代痛骂之说,刹时使城上诸军双目圆瞪复苏过来。
城头军兵齐声大喝,声浪传出数百步以外,将不远处察看环境的哱云等人惊的目瞪口呆。
王辉大惊,看了看叛军的位置,忙说道:“将军!间隔太远,打不到的!佛朗机铳射程一里不足,从这里较着打不到。”
萧如薰瞪眼王辉:“本将才说,如我后退一步,任何人都可斩我头!既如此,贼军不退,本将不退!传令!佛朗机铳装填弹药!同一发射!不要等贼军列好步地!我等要先发制人!”
萧如薰就很想问问那些以为性命更首要的人,是作为故国之民而死好,还是做亡国奴生不如死好?
“他……他不降?”
生命只要一次,顾恤生命的人没有错,顾恤生命没有错,任何人都会惜命,不要命的人很少,几近没有,但是萧如薰却常常想起不要命的那人留下的那副绝命联——八旬日带发尽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
王辉上前,想让萧如薰去到安然的处所。
萧如薰黑着脸,拔出腰刀劈在了城墙之上,诸军心中凛然,再无幸运畏缩之心,军心如铁,再无他想。
因而就有守将放弃抵当,举城而降,城内百姓的性命的确是得以保全,城池却丢了,防地被攻破,局面急剧恶化,敌军长驱直入本地,遂有亡国之危,对于这类事情,人们常常会堕入两难的地步,一方面,城池的确是丢了,一方面,满城数十万生灵得以幸存,没有被仇敌搏斗,因而,就有人说,要辩证对待此事,到底是时令首要,还是数十万性命首要。
长长一叹,萧如薰刚想说些甚么,余光却重视到了城头军兵的一些异动,环顾四周,萧如薰竟然看到了那种苍茫的眼神,那种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仿佛兵士们感觉这个家伙说的有点事理,眼神变得怪怪的。
萧如薰喊了一声,命令道:“炮手听令!举高炮口!发炮!!”
“轰”的一声,火炮发射,炮弹在空中划了一个标致的抛物线,微有些倾斜,直接砸在了叛军的两门火炮之间,着花弹炸裂开来,铅子乱飞,不但炮毁人亡,并且四周堆积着筹办布阵的弓弩手也多有伤亡,直叫明军与叛军一起愣神。
留下的半个,更成心机——“我一介小人,本日得之士大夫之烈,为忠义而死,死之犹生也!”
哱云飞起一脚把哱勇踹飞出去近十米,哱勇跌倒在地不知死活,再无人敢质疑哱云的决定。
金灭北宋,不抵当的城池得以保全,然后呢?蒙元灭南宋,不抵当的城池得以保全,然后呢?满清灭南明,不抵当的城池得以保全,然后呢?日本侵华,不抵当的城池得以保全,然后呢?
“好!”
“诸将士,本日,我将带头死战,贼若来,我必死战到底!我退一步,尔等皆可斩我头!尔等退一步,我手中钢刀不识我划一袍之情!军令在此,不平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