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仓猝去追,却如何也追不上“祁王殿下”,人家走得那叫贼快,脚下生风,忽而绕左忽而拐右,净挑些个弯道儿多的曲廊走。
两个小弟子急追畴昔,对准了方向,闷头冲过圆月门,往左边一拐……
-------------------------------------------------------------------
半晌以后――
猝然停顿脚步,他的眼神苍茫了一下,面前那片废墟,俄然变幻为影象中的模样,一砖一瓦规复了原状!
咿呀――
时空交叉的幻觉丛生,恍忽当中,好像回到四年前,他与师尊鞫容最后一次相见的、阿谁凌晨――
阿焱用力点头,敏捷走到门前,轻悄扒开门闩,猫着腰穿过走廊,往胖球所住的房间那头,蹑手蹑脚地摸畴昔……
含笑的声音,从耳边飘过,两个小弟子只觉面前人影一晃,“祁王殿下”飒然如风似的、从二人面前飘闪而过,等他们回过神来,惊诧发觉高朋已穿过静院,独自往外走去。
……
“小狼儿,”鞫容轻悄地排闼而入,看到那一抹纤纤少年身影,目中迸发异彩,带着一种狂热而近似沉迷的眼神,靠近书案,搁下篮子,状极密切地问:“今儿又看甚么呢?”
“咿呀”一声,房门一敞,门内一股墨香扑鼻而来,其间恰是书斋,小窗前,搁置书案,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几卷画轴插于篓筐,笔架上几支狼毫,墨水犹未风干,清风徐来,吹得几片竹叶飞入小窗,沾落在一人长袖上,――其间一个小小少年,倚身书案,一袭轻衫、丰神楚楚,敛眸凝睇于一张舆图上。
鞫容展颜一笑,媚色流融,比女子更诱人,却,口出诳语:“不就是给个死人卜了卜发丧出殡的谷旦么,哪有招谁惹谁,为师这几日可安生着,没如何惹是生非!”
“那要不,贫道陪您到院子里逛逛?”两个小弟子异口同声地发起。
竹林屋舍中的安插,一桌一椅都历历在目,分外熟谙。――那是他曾经居住了五年的故居!
脑中电旋,鞫容口中却道:“有为师在,灵山之上,连只蚂蚁都会安然无恙!你放心,即便仇家上门,为师也会护你全面!”
烧好了水的小弟子,合力抬着浴桶拍门进房来,小半桶冷水搀着热水,搅拌均匀,奉上浴巾,服侍伏贴,两个小弟子便退出门外。
竹林要地、那一排屋舍,修建形状如同吊脚楼,竹木搭建,廊桥互通,清幽高雅,门楼上悬的“静庐”匾额,一尘不染,穿过门楼,卧舍居中,坐北朝南的另有那间书斋……
两个不利蛋呆呆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愣着做啥?得从速分头去找呀!
敛低眸光,羿天看着画布上的舆图,不欲提及石中徕,只道:“如果灵山被围,弟子该择哪条路下山?”
廊檐下只见“嗖嗖嗖”人影连闪,前面那道袍少年走得快,前面两个小弟子慌镇静张地追,九曲回廊上七拐八绕,绕得人脑袋发晕,好不轻易见了个出口,前头走着的那位是敏捷穿过圆月门,隐入门内一侧,倏忽不见。
凭着多年前的影象,找到曾设有阵法的那片竹林,林中杂草丛生,似是荒废已久,风入竹林,羿天轻咳一声,收紧道袍衣衿,往前走。
“谷旦?”眸光幽转,少年淡笑,“仇家方才寻上门,你就急着去触人霉头,自找祸事!”
鞫容一怔,垂垂松了手,后退几步,定睛细看小狼儿,他已长大了很多,变得更具魅力了,特别是那双眼眸,一如初见时那般,透亮、惊心的美!只是将狼般的野性敛得更深,却仍然灵敏、机灵,洞察力实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