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盯甚么盯?别闲着没事,自个抓一把虱子往头上搁,自找苦头!”
暴君撂下狠话,羿天迎难而上,毫无惧色,一派安闲平静地回声:“儿臣领旨,谢恩!”
孝子,好大的口气!竟然还敢卖狂?!
内侍宦一答,蓥娘嘲笑:“晏公道直,美意办好事,他也不想想,圣上对太子心有不满,用心刁难,身为臣子,这个时候站出来帮太子讨情,反而会激愤圣上,令太子处境更加伤害。”
“太子是何反应?”贵妃诘问,内侍宦答:“太子由始至终,闷声不响,且神采惨白如纸,臣子都瞧得殿下病势未愈,来金銮殿参政已属勉强,他只在圣高低旨命他接下烫手山芋,一力处理西北兵祸一事时,答了一句话。”
匡宗受不得激,当即掌击御案,道:“朕允了!凡是朕的人,非论文臣武将,亦或者兵卒小吏,皆不成禁止你全权处理措置兵祸一事,亦不成从旁帮手!”
此时现在,狱卒不敢擅入的刑部“天”字号囚牢里,羿天就坐在了一个重犯面前。
此人身材魁伟,满脸的络腮胡子,即便沦落为阶下囚,着了囚衣,眉宇间仍透出悍勇气势。
“我没能完成的事?”苗启三愣了一下,忽而炸毛吼吼,“你当我是傻子,这么轻易被骗?我把枪交出去,你的老子便能够对我痛下杀手了!卸磨杀驴、兔死狗烹,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了便宜!”
……
匡宗冲他撒完了气,喝令厉公公将圣旨传给他时,羿天竟然毫不游移地跪下接旨,而后说了一句话:
蓥娘听罢,推开笔墨,捻帕擦拭双手,起家缓缓踱步至窗前,了望远处景色,――春寒料峭,风起云涌,倚窗美人顶风展笑容:
保护劲装的霍秋,疾步迈入书房,冲晏大人抱拳施礼,吃紧禀报:“卑职已顺从大人的叮咛,将府上一众护院壮丁调集整合结束,只等大人令下,整队总计四十八人,立马解缆援助太子!”
未时。
“大人……”霍秋拿着银票,面露难色,“这是您辛苦积储多年的全数产业哪!即便是拿去帮太子筹办军需、送去人手,但是只凭大人府中这四十八个毫无交战经历的护院壮丁,人手远远不敷,杯水车薪,救不了这燃眉之急哪!”
申时。
“娘娘料事如神!”内侍宦接着又道,“圣上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怒而问责太子监国期间的各种败行,特别是滥用双龙符,私建国库调用皇银、拨出军粮,给北荒流民赈灾一事。”
刑部天牢。
正在伏案疾书、为阿宁讨情拟奏疏的蓥娘,运笔的手势停滞了一下,笔端一点墨汁滴落,晕染在纸上,她不悦地搁笔,抓起纸来,用力揉皱在手中,搓成一团,丢在了地上,她艳容含煞地问:“朝上各位臣工有何反应?”
“对对对,想活的悠长,最好的体例,就是把脑袋一缩,当没看到,离那‘费事’远远的!”
“又有一场好戏可看了!”
内侍宦疾步入内,跪于贵妃面前,低促禀告:“娘娘,圣上于金銮殿宣召太子入朝议政,并将西北兵祸一事,交由太子全权措置。”
牢中昏暗淡暗,就着一点豆大的烛光,他与其间重犯面劈面地席地而坐,相互对视了半晌。
“你是太子?”
“让太子一小我去想体例、抵挡逆贼与内奸的千军万马?”蓥娘挑眉嘲笑,“好啊,真是好!圣上诚恳刁难,太子之位真真是保不住了。”
靠坐在书案前一张酸枝太师椅上的晏公,已脱去官服,换了一身居家袍服,已被暴君剥夺权柄,闭门在家检验思过,虽是赋了闲,但连日来为东宫之事驰驱繁忙,现在靠坐太师椅的晏老将军,神情略显怠倦,招手表示霍秋上前来,将盘点安妥的一叠银票递到霍秋手中,叮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