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三年之久,羿天就是没能找到她,独一的解释只要两个:要么是他压根不在乎她,要么就是宫中密探仍然把握在鞫容手中,除了鞫容另有很多人都不想让他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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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颠仆,就要从那里爬起来。他选定了陆州禹城,洒下钓饵等待羿天的到来,倘若此番大鱼中计,他必能东山复兴!“到了禹城,你会晤到最最相见的人。”
宁然这个女儿,不过是他通向皇位的一个停滞,亲情的拘束,会绊得他发挥不开拳脚,乃至栽个大跟斗翻身有望!期近将胜利的节骨眼上,断不能被亲情所累!
“阿宁是你的女儿,千真万确!”蓥娘的声音,现在非常清楚地反响在他的耳畔,“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想承认也不可!只要你站到她面前,看看阿宁的眉眼长相,就会晓得她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不愧是蓥娘亲身调教的大话精!”李炽这般心性,如何能被个长辈忽悠了去,一看宁然巧笑如狐的眼眸,他就想到了蓥娘,当年骗他骗得好苦的这个女人,她的女儿又会差到那里去?
只要能妥妥地操纵这枚棋子,走对了这步棋,离皇位就只要一步之遥了……
坑坑洼洼、积满雨水的土路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前面打马紧跟的都是清一色黑衣劲装、头戴斗笠的死士。
宁然没有去看搁到面前来的行囊与长剑,反而笑笑的迎向李炽戏弄人的眼神,“看来你错估了我在贰心中的分量,这个赌局,你必然会输,并且是满盘皆输!”
揭开面纱,仍看不透宁然心中所想,她冲他笑得如此娇媚,滑头如狐,他更加感受此中有猫腻:如她这般孤傲倔强的心性,决然不会逆来顺受、不会如此诚恳地受人摆布,现在,她是不是正深思着如何脱逃?
“何故见得?”李炽眼神微变,猜不出她为何有恃无恐。
母妃?!
“他当真在乎我,情愿为我支出统统,那么……”沦为俘虏的人哭都来不及,又怎会如她这般恰好笑得很高兴,那样的笑容利诱了仇敌,趁他不重视,宁然悄悄将手指缩拢在长袖中,探摸着埋没于袖的“红泪”,想要用它撬开“神仙愁”,暗自深思脱身之计,她的颜面上却不露分毫马脚,气定神闲侃侃而论:“当真在乎我,那他就该当比你更快地找到我,他是一国之君,你动用这点微薄权势都能将我找出来,他又如何做不到?”
李炽目光微动,猝然伸手,一把扯下那片薄薄的遮面轻纱,落空轻纱的讳饰,不再是雾里看花,宁然的面庞非常清楚地映入他的视线……
锵!利刃出鞘寸许,寒芒迫在眉睫,李炽眯了眯眼,眼底一缕幽光,封剑归鞘后,他抬眼看了看坐在劈面车垫上的一人,恰是这柄长剑本来的仆人,眼下却成了他的俘虏。
宁然神情一震,暗自撬锁的行动,猛地僵愣住,手指震颤,“红泪”脱手滑落了……
“别人是不必然会来,可他不一样。”将宝剑封入剑鞘,伴同业囊一道,搁到宁然的膝盖上,让她眼瞅着却拿不到手,李炽兴味实足地察看着俘虏的反应,“他对你的豪情,与别人不一样,我敢打赌――他会为了你,奋不顾身地往圈套里跳!”
“你……”李炽欲言又止,心境翻滚了半晌,终究却又沉着下来。父女亲情?二十二年了,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他也从未体味过嫡亲之乐……
“……”李炽微微皱眉,竟然答不上话了,末端,只道:“既如此,你我就赌一赌运气,看鱼儿会不会来吞饵咬钩。”换作是他,决然不会为了一个敬爱的女子,倾尽统统!再如何倾慕相爱,在贰心中都比不得皇位皇权来得首要。故而,他只能赌一把运气了,除了将宁然当作钓饵来对于当明天子以外,实在已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