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仿佛来过本观，详细是哪年来过，他也记不清了，只是摸索着一问。
“祁王殿下？”
“对对对，大师兄说的对！”
“德妃娘娘昨儿寿辰，祁王殿下您是来还愿的吧？”胖球忙不迭凑趣奉迎，“明儿可要给殿下您安排神坛祭神……”
“混账东西！”胖球一脚踹去，直将阿焱踹翻在地，“瞧你干的功德，笨手笨脚的，奉个茶都不会？找死……”拳头雨点似的落下去，打得阿焱嗷嗷直叫，胖球还不觉过瘾，正要骑到他头上往死里揍，却听高朋发话了：“停止！”挥出去的拳头，停顿在半空，胖球腮帮子上的肥肉一颤抖，转头看向“祁王殿下”。
砰的一声，房门一关，胖球就在走廊这头与两个小弟子嘀咕起来：
胖球自夸小聪明，拿定了主张，留下两个小弟子门外听候调派，自个又今后厨那头去，边走边摸着腆起的肚皮直喊饿。
羿天昂首看看死赖着不肯走的胖道人，此人脸上露几分难堪，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样儿，见他目光扫来，赶快赔笑打哈哈。
两个小弟子刚一走开，走廊上人影忽闪，紧接着房门又被小扣两下，坐等在房间里的羿天，终究比及阿焱入室奉茶。
胖球就自作聪明地觉得：自个猜得没错，面前这位高朋，一准儿是二皇子李玑！再说了，天机观这是甚么处所，除了达官贵胄、皇室宗亲，外人怎会摸得透此处门道？
“啊？”胖球眨巴两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非常难堪地搓搓手道：“是、是！那要不您先歇着，有事您就喊一声，门外给殿下留着调派的人手。”话落，竖单掌施个道人礼，挪步走出房间，还不忘把门带上。
“咿呀”声响，熟门熟路地绕道静院，穿过走廊，推开“天”字号配房的门，羿天独自走进房，坐到一张太师椅上，手指敲点着茶桌，冲尾随而入的胖球忽来一句：“暮年来天机，还没有你这个道人，记得当年待客的大弟子，叫焱戎是吧？”
房间里只剩两小我。
名唤阿焱的这个下人，夹缩着脖子，佝偻着背，哆颤抖嗦地进房来，低头走到高朋面前，以极其寒微的姿势，低声道：“茶来了……”
咚！端来茶盏的托盘，直接撂在茶桌上，阿焱进了房，二话不说先跑到窗前将窗子也关紧了，蜡烛挪移到后背，觉着稳妥些了，才疾步走到羿天面前，定睛儿看着他，看着看着，阿焱猝然眼圈一红，颤声道：“你终究返来了！”
阿焱头低低的，蹭膝过来，一声不吭地清算了地上的碎盏，端着托盘，急仓促出去了。
“你傻啊？我们冒莽撞落空找人刺探，这不就让人晓得我们背后里思疑过他么？这但是获咎人的差事，我可不干！”
羿天回眸瞅他一眼，但笑不语。
“跪下奉茶！”胖球两手叉腰，大声呼喝，阿焱“扑通”跪下，手中托盘高举过顶，谨慎翼翼隧道：“请、请用茶！”
“还不清算一下，再去沏一壶茶来。”
胖球忙不迭点头，到门外催小师弟从速将人带过来。
羿天也笑了笑，笑得民气头“怦咚”急跳一下，只听他猝然问：“这房间不大，你堵在这里，不觉占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