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哥哥又在画屋子了?”
今后呀,这村庄就叫“丁小郎村”!
听得老爹的鼾声、打雷似的响着,丁小郎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瞪大眼睛盯着紧闭的窗,看窗外夜幕低垂,估摸着是戌时了,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把硬枕塞在被子底下,隆出小我形来,而后,走出屋子,悄悄翻过后院墙头,往村头去……
老丁头在田间直起家来,扛着锄头,边往田埂那头走,边冲儿子招招手。
“他们说今晚亥时初刻就解缆,我戌时就到村口来等你,你可得早些来,我们也好悄悄跟着他们,进山瞧瞧是啥宝贝!”
只见几道黑影,从村口“唰唰唰”地闪过!
云海当中,殿阁崔巍。
到了村头,却不见吕小蛮的身影,他正迷惑着,猝然,老树旁那块嶙峋的怪石背面,猛地蹿出小我,扑到他背后,“哇”的怪叫一声,吓得他打了个激灵,一回身,却见二虎子躲在石头前面,见他来了,使坏吓他。
吕小蛮猛地打住了笑,摆布一瞄,见田里忙农活的村民都没往这边看,她赶快凑过来,趴在丁小郎耳朵旁,带着一丝镇静、些些奥秘,悄声道:“今晚等丁伯伯睡下后,你从速溜出门来,我在村口等你,我们今晚进山挖宝贝去!”
小郎不但识字,还会作画?老丁头稍显惊奇后,又乐得合不拢嘴,说自个的宝贝儿子是无师自通,是个天赋!
进山挖宝?!丁小郎心头微微一跳,蓦地想起那夜昏睡之时,他听到的一些口风,吕太公像是提到了山中藏粮食的地儿,老爹偏说山里是有宝贝、过几日就着人去挖……
刚躲藏起来,三人耳中就听到不远处来了动静――沙沙、沙沙的声响传来,吕小蛮颤抖了一下,刚想发问,就见小郎竖指在唇前,打着噤声的手势,“嘘”了一声,三小我就扒拉着怪石边沿,悄悄露一只眼睛,偷瞄出去――
“进山?”晚长进山,那得有多伤害!丁小郎摇一点头,“不可,山里头夜路不好走,你早晨也不要去……”
一老一少,回了家。
时近傍晚,寒空里乌鸦万点,落日从一竿高的地平线低低地投射着残照。
等小郎喝了药,当爹的又细心查抄了窗子,防着夜里冷风吹来,冻着了孩子,还拿碎草混着泥块堵了窗缝儿,两小我便早早睡下了。
让村民们觉着别致的是:小郎仿佛识字,挥着树枝,勾画几笔,泥地上就显出几个字来,笔力遒劲,不像个病弱少年所能写出的字,大伙儿瞧着非常惊奇,问他这写的是啥?他却茫然眨个眼,也不知本身在写甚么,只是闲来无聊,信手涂鸦的。
吕小蛮既严峻又镇静,怕小郎记不住,又丁宁了一番,而后,扭身就跑,趁爷爷还没拎来藤条逮着她,赶快蹿回家去。
偶尔,脑海里头也会闪过些恍惚的画面,在树枝勾画下,他将脑筋里的东西画出来,画得最多的,就是一座山,山上另有一处道观――
见吓到了人,二虎子咧嘴乐呵,耳朵却被人狠拧了一把,吕小蛮从他背后转出来,一边拧他耳朵,一边小声抱怨:“不让你跟,你偏跟着来,如果再这么使心眼恐吓小郎哥哥,我可不睬你了!”
只是这天赋记性忒大,过个几天竟又划不出字了,村里人让他写几幅春联,他又茫然眨眨眼,整日里犯着含混。
吕小蛮瞅瞅地上画着的石头,又瞄瞄村头竖着的那块嶙峋怪石,乌溜溜的眸子子一转,她俄然咯咯笑了起来,自个在内心头傻乐:他日,让爷爷教她识字,等她学会写小郎哥哥的名字后,就在这块石头上,凿上他的名字,叫外人一到村头,就能看到小郎哥哥的名。
“不是我一小我去!”吕小蛮一脸奥秘,抬高了嗓门道:“我从爷爷那边偷听到个动静,今儿早晨,村里几位叔伯要结伙进山,说是挖宝贝去,除了那几小我,别人可都不晓得这事呢,可保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