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白沙帮内,李客一家已被一群手持刀斧的帮众团团围住。他身边还站有几名亲信,却都是身受重伤,不消半晌,终会落得与四周几具倒在地上的尸身一个了局。
方锐肥手急抬,喝住世人,一脸对劲,道:“如何,堂堂陆无涯要向我跪地告饶么?”
李客嘲笑几声,道:“你当真觉得锻血堂的人会遵循商定么!叔父,醒醒吧!”
闻言,方锐不由皱眉,明显有所不知,旋即自人群当中大步走出,但是刚一现身,就引得数人捂嘴偷笑。本来,这方锐身高极矮,才及凡人腰间,体型之胖,令他活像一个会走路的圆球。他的肩上却扛着一把六尺大刀,通体铁制,倘若直立,怕是要比他个子还高。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木承沙一脚踩在他的身上,右手握拳,正欲砸下,却见一小我影飞出夜幕,轻功点人头而过,手中快剑疾出,直向他胸口刺去。
见他已是意决,木承沙也不再多劝,只将左手负于身后,右手紧握实拳,喝道:“我最后问一次,你把陆无涯他们藏哪儿了!”
李客立剑在地,将全部身子撑于其上,似已毫无挣扎的力量,但口中仍道:“我就算死,也不会说出哥哥的去处……”
“石镶玉?”木承沙扭过甚去,瞥向身后,语气生硬,“方副堂,你可晓得此事?”
“你是如何晓得这些?”陆无涯道。
石镶玉向马车的火线望了望,见无人追来,仓促走回车头,道:“现在逃命要紧,比及了云州,我自当与你细说!”
陆无涯环顾四周,心道:车厢里的两位女人只是晕了畴昔,并未受伤。而马车的确是朝东行进,是云州方向。再看石镶玉孔殷火燎的模样,应当所言不假。贤弟要她这般骗我,定是为了留在白沙帮拖住方锐和木承沙,自知性命难保,不想我为之顾虑。他与我相见不过数面,竟愿捐躯性命护我,我若当真就此分开,此后何故为人!
李客大惊,道:“月儿!”
木承沙仓猝收招,连退数步,定睛一看,道:“好好好,没想到你另有胆量返来!”
听他如此无礼,木承沙自是不悦,却还是耐住性子,回身再问月儿道:“他们去了那里?”
李客脸上未贴髯毛,手中握着长剑,强忍着一身伤痛,艰巨地站起家来,道:“我们在这北境安身多年,一向与锻血堂那群卖国求荣的突厥叛徒势不两立。我千万没想到,你现在竟要同他们狼狈为奸!”
李客吐了一口血痰,一字一句隧道:“我就算死,也不会……”
见他大怒,石镶玉倒吸了一口冷气,终究松口道:“那天你们刚一分开堆栈,郑老邪就将我打晕带回了锻血堂,并借此机遇拜见了副堂主方锐,奉告其你已达到北境一带。方锐晓得你定会为了玄武石牌去白沙帮,便提早与木承沙做了买卖,详细内容我不晓得,但木承沙承诺会把你和两位女人交给锻血堂。”
“慢!”陆无涯道。
“他们一起向南,去了……”俄然之间,只见皎光疾闪,月儿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掌宽尖刀,扑身上前,直木承沙刺去!木承沙一惊,侧身遁藏,然实在间隔过近,还是被尖刀刺穿左肩。但就在同时,他的右拳已重重地砸在了月儿腰间。月儿顿时飞出丈外,口喷鲜红,耳鼻流血,难以转动,只还剩下最后一口气。
“你和李客如果都死了,谁来帮我……”石镶玉话未说完,他已轻功向西,转眼消逝不见。
“我说。”月儿俄然起家,走至木承沙身边。
“我说过,堂主仁慈,不想我死。现在他正跟着突厥军队在外交战,方锐却未经答应便要杀我,自是引发很多帮众不满。借着方锐亲身解缆前去白沙帮的机遇,他们把我从大牢里放了出来。而我一得知方锐和木承沙的买卖,便抄近道赶来救了你们。”话已至此,石镶玉干脆挑明来意,“我一小我可逃不出锻血堂的手心。我救了你们,你们也得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