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野一脚踹烂桌椅,拔刀而出,抵在她腰边,凶声喝道:“说!”同时七八名官兵跃门进厅,将世人围住,厅内顿时叫唤哭喊,乱作一团。
她柳腰轻扭,傲峰微颤,如有东风拂过,熔化了覆在山颠的积雪:“劳烦公子去杀一人,我会付给你很多钱。”回身翻开空荡的衣柜,内里的衣服都已被张妈妈收走了。她俯下身子,听任熟透的蜜桃引诱并折磨着他,从柜底的暗箱中提出一个鼓鼓的布袋,丢在桌上,看着散出的碎银和铜钱,道:“魏县的胡县令。不过等你去的时候,他已经不是县令了。”
“可我明天就要分开了。”霜儿俄然发力,一只手将他按在床柱,另一只手如灵蛇般钻进了他的衣带,冰冷却难以顺从。她的细指轻柔而谙练地爬动着,娇声微小,道:“承诺我。”
“没空。”赵野道。
陆无涯倚在床边,透过空悬的薄纱,将香肩傲峰尽收眼底。既然她没有讳饰,他自是不必面对一块美玉却假装不懂赏识。他早已过了需求以躲避才时令制行动的年纪。当然,也只要行动,不然他就不会非要找个处所坐着了。
“赌坊。”夏饮晴找了把椅子坐下,把剑摔在桌上,本想昂首瞥他一眼,谁知目光刚巧落在冰肌玉骨之上,竟觉脸颊微热,“他今晚就住那儿了,说是让我们明起初走,他随后赶来。”
陆无涯坐正身子,向着窗外道:“如果想看不如出去看。”
“何故见得?”陆无涯道。
西南角的房间里,红烛越燃越含混,只为与房外的花天酒地融作一片,怎奈房内的后代不解风情,静得仿佛山寺草庵,与世隔断。看来张妈妈没有扯谎,在沐芳楼,这的确算得上“凡人听都没听过的新奇花腔”了。
霜儿淡淡一笑,道:“好。”
赵野摊开画像,道:“见过此人没有?”
没想她竟能将断弦之琴弹得如此好听!陆无涯本是不懂琴的,现在却因弦音而醉,心生畅快,又觉模糊作悲。于他而言,伤感老是要比欢愉更加希少的。他长舒了口气,道:“此为何曲?”
张妈妈也笑了笑,还是站在原地搓动手指,仿佛底子就没瞥见桌上的几块碎银。
赵野倒也不诘问,道:“那你见没见过一个姓陆的,三十出头,面留短须,拿着一把破剑。”
“不敢。公子实在不肯意的话,便替我找个杀手吧。桌上的钱你全都拿走,还能有很多充足。”霜儿立直身子,却更显得小巧有致,她将薄纱扒开,丰臀在他的大腿上缓缓塌下,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若你承诺,甚么想要的我都给你。”
“此曲名为《平沙落雁曲》,是在我被卖来这里之前,一名进京赶考的陈公子教我的。”霜儿道,“好久没弹,已是有些陌生了。”
陆无涯眉头微皱,查问了几句赌坊里产生的事情,闻声房外俄然静了很多,仓猝闪至门前,微微推开了一条细缝。如他所料,坐在楼下大厅当中的恰是赵野。
“听他们的语气,应当是个大官之类的。”夏饮晴坐回了椅子上,“也没准儿,指不定是谁家同床共枕过的大蜜斯呢!”
“不打紧,公子承诺就好!”霜儿笑得像是个小丫头,仓猝起家在木盆里洗了洗手,将银钱重新包好递给他,“多谢。”
“你是在难为我。”陆无涯明白,杀手一旦晓得了目标就要拿钱办事,这是江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