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夏饮晴淡淡一笑,“萧姐姐她,不肯来见我一面么?”
这一刹时,他感遭到如释重负,似是对秋织有了交代,对棠溪有了交代,对曾经的殛毙乃至对将来的殛毙都有了交代――为了报仇,不在乎是对是错是恰是邪,也不在乎是阎公子,还是流苏――固然有些病态,但这就是他本来的模样,一个杀手本来的模样。
陆无涯微微皱眉,道:“她有要事需赶往外埠,托我二人将这两封手札交给你。”将手札递了出去,“天气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不出不测的话,我们明早还要赶路呢。”
夜幕之下,土道两旁,蝉鸣未起,已有蛙声先奏。陆无涯浑身是血,一边向嘴里灌着酒,一边扛着昏倒中的计不灵,摇摇摆晃地走到了紫槐村外。见两人如此狼狈,守在村口的夏饮晴不知是喜是忧,仓猝接过计不灵,带回堆栈,正欲检察伤口,却得知他只是酒醉,才苦笑着松下一口气来。本来两人分开司空剑观以后,见天气还早,干脆就近找了家酒坊,喝至月出才归。
屋内的夏饮晴愣了愣,道:“下午的时候,梨儿哭醒了两次,嘴里一向喊着‘无涯哥哥对不起’,不管我说甚么都听不出来,只能等她本身喊累了,就又睡了畴昔。”
计不灵微微一怔,道:“我们不回村庄了?”
透过窗子,望着那颗被吃得脸孔全非的“人头”,陆无涯实在想不出他们与司空剑有何辨别。
只见他身形右闪,忽以左手接过剑柄,挥剑一横,改扫为刺,顿时血光四溅。灵蛇剑在他手背留下一道伤痕的同时,无忌剑已经刺入了萧香雪的心脏。
无涯哥哥?莫非……莫非她规复影象了?陆无涯感受明天实在有些怠倦,不肯再多猜想,只道:“我是问你如何样。”
陆无涯靠在窗边,眼中的火光愈渐恍惚,挣扎半晌,终究尽归暗中。
见状,夏饮晴不再诘问,接过手札,悄悄退出了门。
“你不是甚么都晓得么。”陆无涯道。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盯动手中的铜坠沉默半晌,忽地将其攥紧,支出内衬,回身向东面走去。